沈砚她,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更隐蔽的自残手段。
沈砚在静室里,看见玉昆仑回头看向自己,泪水流在她那被火烧灼的肌肤上,她咬牙道:“至少,我现在见到了他。以前阿乔告诉我,他生得那样好看,性格那样温柔,我偶尔也会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我的好友如此倾慕他……”
沈砚走上去,拂过玉昆仑的长发。
玉昆仑抱住她,泪水沾湿了沈砚的衣服,她哽咽道:“我现在见到了,假以时日,我一定要亲自杀了他!”
沈砚拍了拍她的肩:“你会做到。”
除却在冀州时,玉昆仑几乎不与她言说这些,两人都清楚对方的禁忌,小心翼翼地避开,怕一旦出口,痛苦的记忆会咆哮扑来。
可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不去言说,回忆仍然如黑夜般,笼罩着人心。
*
朱霄回到府上,冀王见他面色似有不虞,“什么事?”
朱霄摇了摇头:“儿臣方才与监军去茶楼,见到一卖唱女,善于抚琵琶,令儿臣想到了当初的乔家女。那时候沈如松也在,沈如松为人谨慎多疑,会不会发现异常?”
提起往事,冀王不悦道:“那事你做得天衣无缝,有什么异常?”
“父王说的是,是儿臣多虑了。”朱霄心道,当初逼问乔家女的是我,抓虞家满门的也是我,你倒好,两袖清风。可惜了那乔家女,国色天香、小意温顺。要不是被卷入了那事里,现在该能长成何等风姿。
这件事情是冀王一力主导,那次的瘟疫民怨沸腾,岳和均的那道药方呈上来,已经做足了戏,岂能因这几个人掀翻整个做好的桌子?真是搞不清大小,朱霄嗤之以鼻,不过也多亏乔家女,让父王的注意投到了自己身上。借此事,自己成为父王的左膀右臂。
朱霄的念头又转,沈如松,倒是何时能收复得了这位油盐不进的天子近臣?那就十拿九稳了。
*
沈砚正在锦州,监督李凌州修复大凌小凌一代城池,大凌小凌是两道河流的简称,奔流的河水横亘在辽东大地上,唯有加固这两条河的城镇,才能便捷地拖运物资修复大宁城。
反正又不用沈砚动手,沈砚乐得清闲。倒是世子,有事没事都来找沈砚一下,沈砚一边虚情假意地与他客套,一边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