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证明于儿泊对鞑靼的统治,已经牢不可破,堪称天神。
“醉翁之意不在酒。”沈砚道。
朱桦点头,于儿泊礼贤蒙古降军,不止是给蒙古看,更是给大周将领看。
她身为大周公主,冀王身为大周亲王,升无可升,封无可封,当然不会叛乱。可其他的将领,谁能保证不会叛变?最可怕的是,哪怕他们都忠心耿耿,主将看见他人先例,也不由自主地提起一分忌惮离心。
此乃上兵伐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至少,冀王与李凌州二人,我可担保他们不会通敌。”
李凌州不必说,冀王哪怕有异心,对的也是天子的位置,区区一个鞑靼,利益远远够不上。
朱桦颔首:“冀王镇守锦州,大宁是没时间修了,我们巩固大凌河一岸,接下来,是派谁镇守西平堡?”
李凌州。
唯有这个选择。
至于钱瞬,已经自请去北边勘探。
大宁城没修好,西平堡就成了整个战略最前沿的重镇。里面早就被修的铁桶一块,处处都由沈砚亲自监督。锦州有冀王和五千锦宁铁骑镇守,她们只需把西平堡守好,就万无一失。
只是差遣李凌州的信尚在路上,沈砚又收到自北方而来的加急战报——鞑靼席卷六万骑兵南下!
竟是打定主意以战养战!
谁都没料到鞑靼动员能力强悍至此,朱桦收到后,立刻派人给各方送去战报,匆忙把钱瞬调回来,心中祈祷钱瞬一定不要碰到那只鞑靼部队。
她坐镇西平堡中,没接到信使,却接到了一身是血,满身伤口匆匆忙忙赶回的钱瞬。
“殿下不好!卑职与于儿泊正面对上,大军全散了。卑职属下护着卑职逃出来!来的路上遇到从南边逃窜的人,南面已经溃散了!殿下快逃吧!”
沈砚心下一沉,盯住了钱瞬。
朱桦霍然站起来,犹如被一盆冷水浇透,她惊声道:“南边怎么会溃散?!”
钱瞬急道:“卑职也不知道啊!卑职只遇到了几个零散的百姓,慌慌张张地从南边赶来。卑职也好奇啊,难道鞑靼有一跃千里之术?!”
满屋子将领骇然,一人道:“莫非是小支的先头部队偷偷越过大凌河?”
“中间有几个堡垒守卫薄弱,只需要度过三千人,要是正好遇到了那些堡垒,说不定真溃散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西平堡的粮坚持半年都没问题,大家不用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