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道:“李将军你尝尝,这个很好吃,是大人教我们做的饭。”
南裴自顾自地吃饭,恨不得把李凌州面前的肉全部夹走。
李凌州尝了一片,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果然滋味甚好,又别致,正想夸赞,沈砚突然道:“松亭关的守将在除夕也休沐?”
李凌州无奈想,你以为谁都像你担任锦衣卫指挥使时那么疯狂吗?朝中大员都连休大半个月,也就只有你这个公务狂不眠不休。
他最后只弱弱道:“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只有锦衣卫指挥使不会休沐。”
沈砚淡淡道:“我也很奇怪,为何朝中官员需要休沐。呆在家中一日,会错过多少事。”
她略有些疑惑:“他们怎么敢闲下来?”
李凌州:“……”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沈砚离开朝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的念头。
他忽然道:“对了,我带了壶桃花酿,要喝么?”
沈砚的目光定在李凌州手中的酒壶,移开视线,“你们喝,我以茶代酒。”
几人把手中酒杯举起来,三人都满怀期待地看向沈砚,沈砚想了想,道:“愿在座诸位和我的亲朋好友岁岁平安,年年欢喜。”
长夏含着温柔笑意:“那我愿大家身体健康、希望大家能快快乐乐。”
南裴:“我是个粗人,没啥文化,就新年快乐!”
李凌州比南裴还没文化,他一碰沈砚的茶盏,笑得欢喜:“新年快乐!”
沈砚一饮而尽。
长街外,有轰轰烈烈的炮竹声渐次响起,整个春县沉浸在一派过年的氛围中。
犹记得去年,她在关外过年,忙得脚不沾地,年夜饭只能在繁忙的公务中抽出来吃一口。现在遭贬谪,才有这么一点闲暇,这样愉快平稳的日子,好似是她偷得一般。
于是沈砚起身,“要不要放鞭炮?”
他们几人都撺掇长夏去点,长夏紧张不安地点上,飞速后撤,过了几瞬,热烈的炮声自院中响起,长夏捂着耳朵,笑盈盈地看着那串鞭炮。
沈砚站在她身后,帮她捂着耳朵,李凌州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偏过头:“什么?”
两句话都被鞭炮声掩盖。
李凌州伸手,捂住了沈砚的耳朵。
过了片刻,沈砚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警戒。
一片热闹声中,她的心似乎也被这种喧哗幸福所腐蚀,算了,不去计较了。
然而,放纵是会有后果的。
好就好在,这后果没有报复到沈砚身上。
继从松亭关夜奔到春县,事前买鞭炮,事后清扫院中大雪、刷锅洗碗一系列苦工后,李凌州歪在床上:“我病了。”
沈砚抱臂道:“长夏。”
李凌州起身:“好了。”
他可怜兮兮道:“沈大人,这么晚了,你再把我赶走,我真的会生病。您大人有大量,收留一晚。”
沈砚:“隔壁的隔壁,不就是你的宅子?走的及时,说不定赶上第二波年夜饭。”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