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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仔细望着宣明珠的眉目鬓发,与她面上的每一寸肌肤,嗓音比起七年前,沉稳成熟了很多:

    “阿姐,我回来了。”

    余人看见他神情各异——昔日的京城第一纨绔回来了,他们是该放爆竹庆祝庆祝呢,还是先提醒城里的赌坊秦楼看好门户?

    “欸,言淮你作甚?”冯真突然吹胡子瞪眼,“你给老子下来!”

    原来方才小将军见宣明珠要下马,道声“阿姐别动”,拧腰下鞍,转而跃上宣明珠的坐骑,拢臂控住缰绳,整个动作如兔起鹘落一气呵成。

    他贴身坐在宣明珠身后,遒劲的手臂揽住纤腰,长腿一夹马腹,宝马骏骏然驰出。

    “呸,什么大晋的少年将神,一回来就占便宜,立了多少战功也是狗性不改!”

    冯真活像个护短的老母鸡,却只能站在原地干跺脚,眼睁睁看着老大被拐跑。

    “真真啊,如今敢当着小言的面称老子的,除了英国公你算独一份。”李梦鲸眯眼看着那两道身影,嘴角轻弯。

    回来得可真是时候。

    *

    薰风扑面,不及腰间的一臂温度灼人。

    宣明珠在马鞍上不自在地动了动,见对方圈得牢,也便随小孩子高兴了,寻个舒服的位置向后偎倚住,侧头问道:

    “边南之地多瘴疠危乱,这几年你一切还好?此番回京,述职还是常留?”

    耳鬓相磨间,发间娇红的杜鹃掉落,正坠在言淮的襟领。

    小将军心尖轻痒,放慢马速,两条手臂都慢慢圈住宣明珠的腰,棱角坚毅的下巴轻轻担在她的秀肩上。

    “我都知道了。”

    长大的少年话比从前少了,可是心热火盛,气息喷在宣明珠后颈,激起一片酥麻麻的小栗。

    边关七年流血受伤都没哭过,此刻香玉在怀,嗅着比梦还不真实的缕缕馨甜,他没忍住哽咽了一声,继而郑重道:“阿姐别怕,我定会找到药治好你的。”

    宣明珠这下有些惊讶了,“你如何得知?”

    “陛下之前密信托我在南疆寻药。”

    宣明珠听这一句便明了。英国公世代忠良,言淮与皇帝又有一层表亲血缘在,皇帝自是信得过他的。

    “此事无须执着,听天由命便好,冯真他们都不知,小淮儿别说漏嘴。”

    宣明珠与他重逢心中欣喜,不愿说这些伤感之事,宠溺地拍拍他的手背,“瞧着长高了许多,怎的还这么小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