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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

    梅长生正查看着往年扬州的丝税簿,姜瑾进门叫了他一声。

    他语气有些吞吐道:“那个,属下问了神草堂的掌柜,说市面上压根便没有男子服用的、咳,避子之药。”

    梅长生捻纸页的手指顿了下,没抬头地嗡哝一声,“和尚都能制出的东西,神草堂制不出来?”

    姜瑾模糊听见半句,心说什么和尚做这种玩意儿,想也不是个正经和尚。抬眼偷瞄公子,公子人坐在公案上,心又有几分在这儿呢?

    正寻思着,门扉咣当一声撞开,余小七连跌带扑闯进来,喘着粗气:“公子,公主遇袭!在毓华山上失踪了!”

    一瞬间而已,屋中静好的气氛荡然无存,梅长生猛然变色,一股旋风似的绕过书案抓住他衣领,“说清楚!”

    姜瑾同样吓了一跳,余小七憋红脸道:“公主身边的侍卫连生下山报信,说公主和梅小姐在山上遭遇成群的豪彘。迎宵等三位姑娘得信后已带人手去搜山,属下才刚进门前,收到飞鸽信,说连生口中说的那条山峦道上,只看见倒着几头山彘的尸首,一地狼藉鲜血……人、公主和下剩的侍卫们都不见踪迹。”

    他一口气说罢,梅长生直听得胆丧魂飞,奔出门便向毓华山而去!

    怪他、怪他,这几日与她相处太得意,忘了形,看眼前天蓝云阔,处处都是人间美事,竟一时疏忽,忘记了谨慎之道。

    他明知道她要去毓华山的,早起时只顾和她絮絮不舍,怎么就不知多派些人手跟着她呢!

    好端端的,山上怎会出现凶猛的山彘群,意外,还是人为?

    街衢之上,梅长生猛然驻足。

    重若擂鼓的心跳中,他要自己强自镇定下来,迎宵松苔都是心腹,她们已经带人去搜山,倘若找到她,定会将她平安地带回——不,不是倘若,她一定会平安。

    他此刻赶去,也不能一人将山翻过来,当务之急要找到出事的源头。

    是谁要害她?

    她失踪是主动避险还是被人挟持?

    六魂七魄都已飞到毓华山去了,梅长生还是咬牙逼迫自己钉住脚。姜瑾率步追出,他甩头吩咐,“三房父子此刻在哪,近日去了哪里见了何人,速速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