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什么人?!”陆含章起身拦在她身前,一副护着的姿态。
欢雀蹙眉,咬牙叫了一声:“夙王殿下。”
随即,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在夙王身后,还跟着面若寒霜的长公主。
“北镇府司的兵马,还有一刻钟到,公主可想好该如何抉择了。”
沁嘉感到一股深深的倦怠,这一次,却连挥巴掌的力气都没有。
都没往欢雀身上瞧一眼,对徐骋意道:“把人带走。”
蓝夙面无表情的看她:“殿下这是决定,要让他人做替死鬼了?”
彼时,陆含章还不知饭菜中有□□,上前一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抓我就是。”
李定琛同情的看他一眼,连连摇头,这年轻人是真的傻得没救了。
随即又生出几分幽怨,这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就跟当年他家主子差不多么。
真真是刁奴肖主,同样的歹毒心肠。
见沁嘉面色茫然,似压根没想过怎样善后,夙王淡淡道:“你若舍不下这丫鬟,又不想杀了这人,不如把两人一起带走,再想法子。”
沁嘉只觉得此事凶险至极,稍有差池,自己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今季轩已经没事,像他说的,将两人都藏起来,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蓝夙,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时间紧迫,蓝夙让人迅速收拾干净现场,用自己的马车带欢雀与陆含章离开此地。
回去路上,沁嘉只得与他乘同一辆车。
心中忧思不绝,一时想起萧容昶昨晚和她约法三章,不得残害无辜之人。
出宫的时候,他应是已经知道北镇抚司会去抓人,所以赶去参加审讯。
一时又想起,当年欢雀的母亲托孤之时,如一棵被抽干了生命的枯树,那般清绝悲惨的样子。
不知是怎样的意志力,支撑着她穿山越水,历经磨难,回到故土。
“你可知欢雀的母亲,就是当年四大世家之首的李家嫡女,李妍。”车厢内,气氛沉闷压抑,沁嘉眉心微微蹙着,似有万千化不开的愁绪。
理智告诉她,这时候,必须将实话告诉蓝夙。
自己是可以一直被他误会,但欢雀不可以死。
她是那两人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女儿,亦是陈国苦寒边境,一个老人苦苦支撑着的信念。
“李妍五岁拜在抱玉山人门下,十五岁独自创立山门,钻营兵法及奇门遁甲之术,惊才绝艳,很快成为一方大家。”沁嘉说着,幽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