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刃随之走近,瞄了眼床帐, 漫不经心笑道:“你也多年未碰过女人了,今晚给你安排的可还满意。”
蓝夙依旧不说话, 待房间灯火通明之后, 目光淡淡往里瞧了一眼。
“好了, 不打搅你快活,只记得丑时过来, 别误了大事。”蓝夙说罢转身离去,顺手关上了门。
沁嘉听到他最后这句话,不禁有些疑惑, 今夜丑事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被子突然被拉开一点儿,突然变亮的光线让她略微有些不适,眯了眯眼睛,盯着眼前男人看了一会儿, 才发现在他眼瞳周围布满了鲜红血丝。
据说火狐喷出的烈焰能将方圆十里的植物都焚烧殆尽,蓝夙的眼睛,不知是在怎样危急的情况下所伤。
两人都没说话,蓝夙眼中复杂的情绪涌动,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是告诉她,此次福王寿诞,本就是皇帝跟燕王二人布下的陷阱,目的就是引她和徐骋意前来……还是坦言那名探子传回的信息,其实是自己故意想让她知晓,只是想弄明白,如今她对自己究竟还有几分在意。
就连刚刚进来那两个小厮,也是他事前买通好,故意让她撞见的。
倘若她当作没看见,那么晚上燕王鸩杀徐骋意,他绝不会出面阻止,可她偏偏冲动又无知的闯了进来。
那句‘不是故意要撞破他的好事’,可真是欲盖弥彰,与她当初的天真如出一辙。
床上被绑着的舞女耐不住打破静谧:“夙王殿下,求您先解开妾身吧。”
沁嘉忽然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没去看他此刻的表情,起身默默往外走去。
“撞破了,就想走?”他语调里几分奚落,忍着没去拉她,转而衣袖在金发女子面上轻轻一拂,人便晕了过去。
两人皆心知肚明,他所谓撞破了的,是蓝刃先前提过的那件事。
沁嘉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此次来岐山是奉天子令,却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我要回去了。”沁嘉微微蹙眉,直接越过他去。
“你就不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蓝夙见她脚步顿下,没忍住,伸手捞了她的腕,将人轻轻带回来。
低头望进那双明显受惊的眼睛:“怎么,你就这般怕我。”
“我不是怕你。”沁嘉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哑,竭力镇静下来。
她之所以觉得惶恐,是因为此刻身在岐山,有种对身边事物失去掌控的感觉。
自始至终,她都不相信皇帝真会对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