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这样有损两国感情。”沁嘉气势弱了下来,眼中隐隐几分抵触情绪,感觉对方站得过近,起身避开:“夙王还不回岭南吗,听说老王爷已经派人来催过多次了。”
“长公主这么遭人惦记,孤怎么敢走。”蓝夙装作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起身来到她身后。
熟悉的冷香扰人心神,他手指挑起一缕乌发,对方却突然如被雷击似的跳开,转头一脸防备的看过来。
蓝夙眼中浮现一抹自嘲:“在一起的那两年,孤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彻底得到你,却忍着连你头发丝儿都没碰过一下,你觉得孤现在会忍不住?”
沁嘉看着她,目光里几分决绝:“你当知道,有些机会逝去了,就再也不可能有。”
“罢了,先把眼前难关过了再说吧。”蓝夙再次绕过这个问题,朝她伸出手,笑里几分傲色:“陈王毕竟是一国之君,若知道你已有所属,必会知难而退。”
见她还在犹豫,又漫不经心添上一句:“据说陈王性情执拗,极肖其父,殿下既不想挑起两国争端,何不就用最简单的方法。”
沁嘉心里几分抵触,却也明白这的确是最省心的法子,轻轻将手搁在他掌心,两人并肩朝城墙走去。
季轩中午就过来了,正站在城下宣读陈王写给长公主的信,大抵是些溢美之辞,毕竟顾忌天家颜面,倒没有什么出格的话。
见长公主终于现身,季轩心里一喜,接着却看见在她身边站着的男子,一身玄衣气宇轩昂,手持一把凤首弯弓,气质沉郁摄人。
夙王与长公主几年前那段情事,列国皆知,这时两人一出现,他便隐隐预感到陈王所求恐怕是不成了。
蓝夙对着人拉弓射箭,虽只用了八分力道,却让整支箭尽数没入树干之中,连带枝叶不断耸动。
季轩被骇得面无人色,只见城楼之上,夙王英武如天神降世,语调轻狂不羁道:“回去告诉你们皇上,长公主已是孤的女人,由不得任何人肖像。”
沁嘉站在旁边,露出微微一笑,似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季轩很想知难而退,却想起临别前太子交待的话,无论用何种手段,都要将人带回陈国。
高台之上,夙王搂着长公主转身离去的场景极为养眼,被几个画师当场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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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沁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有些后悔今日此番作为。
怎么就被蓝夙三言两语哄得上了套呢。
若被那个人知道了……算了,谁叫他这么久以来,连句话都没有。
若是听了会不开心,也是自找的。
沁嘉捧着佛珠,恨恨道:“萧容昶你这个狗官,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来找我么。”
若是再不来,我可不在原地等你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涯何处无芳草……本宫可是拥有一大片树林的人,再犯不着为了这么棵没心没肺的铁树纠结。
四个月,夜夜摩挲着,佛珠都快要被她搓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