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一身紫色官袍的男子,在看见她之后微微一愣,继而蹙眉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沁嘉自觉平时端庄高贵的形象尽毁,冷冷睨着他:“萧大人自己做了些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说着,她看了眼两侧跪下行礼的官员们,怒道:“你非得让我在这儿说?”
萧容昶将她拉到马车边上,问道:“咱们找处安静地方坐下说,可好。”
“我呸!”沁嘉甩开他的手,负气上了马车。
萧容昶又返回去,对大理寺卿交待了几句话,且从随从手里拿过一柄卷宗,才跟着上了马车。
见他面色如常,冷淡中透着疏离。
沁嘉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之前连续几次受的冷待,以及在御花园里看到的那一幕,此时一齐涌上心头。
想想自己居然怀了他的骨肉,以往那些委屈立马放大了十倍百倍,看他哪儿都不顺眼起来。
心中有许多话想要质问,最终说出口的却是:“为何要亲口承认,你母亲是霍国公主。”
萧容昶没料到她要说这个,略一沉吟,轻声解释道:“既然已经遮掩不住,索性由臣亲口承认,也省得将来受制于人。”
“那你又何必安排那些人一齐上折子,让本宫重新垂帘听政。”沁嘉如今牢牢把握着除岐山、岭南以外各地的兵权,那些文官武将们日日在朝上争论不休,无论过程怎样激烈,最后还不是要按照她与内阁商定好的意思来。
萧容昶沉默片刻,终是语气有些艰涩道:“殿下上次说过,臣与瑾贵妃沆瀣一气,欲谋夺周家的江山。”
“所以你做这些,就是为了自证清白?”马车在大街上行驶得并不顺畅,沁嘉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恶心反胃的感觉。
“是。”他淡淡应道,随即目光转向窗外。
沁嘉心里一急,情绪止不住激动起来,讽刺道:“和后宫嫔妃拉拉扯扯,倒怪本宫冤枉你了。”
“臣没有和瑾贵妃拉拉扯扯……”萧容昶竭力稳住情绪,不与她一般见识。
上回的事,他已得了一次教训。
即便他生气发泄出来,最终结果还是两败俱伤,让两人更加渐行渐远。
“你明明就有!”车子突然一阵剧烈颠簸,沁嘉脸白了白,接着跌入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萧容昶将人接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殿下,坐稳了。”
车夫在外面连声请罪,说是刚才有个人突然冲过来,这才急勒缰绳,惊着了两位主子。
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萧容昶吩咐他继续驾车。
可等垂眸一看,竟发现她眼睛都红了,似乎是被刚才的颠簸惊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