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没做过。”萧容昶在她耳边轻声应道, 语调缱绻, 却又有种令人信赖的坚定:“殿下, 信我么。”
那双惯常清冷的眼眸中,浮现几许紧张与期许, 依然明亮得惊人。
沁嘉被他这副忠犬摆尾的姿态逗乐了,顿了下,终是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本宫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的。”
“臣算计谁, 也不会算计殿下。”他将人轻轻拥住,语调稍微严肃了些:“霍国皇太子想要五皇子死在他国,臣留下他一条命,只为多套出些敌国情报, 至于明月楼的事,臣确实未曾料到。”
他怎么可能让公主与别的男子共处一室,便是死的也不行。
见她久未说话,萧容昶反问:“殿下觉得,臣哪里做得不妥。”
沁嘉怕压着他伤处,稍稍往旁边挪了挪,语气漫不经意:“他自己上赶着送上门来,怪不得别人,只要能做得毫无痕迹就行。”
说罢,又看了眼他肩膀,轻声道:“容昶,你还疼不疼。”
萧容昶摇头,眼中细碎的光点温柔落在她面上,面色珍而重之:“下次殿下可别再这么冲动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先保护自己。”
沁嘉知道他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受伤恢复得也快,可看他伤了,心里依然十分不舒服。
刚才那一击,他分明是可以躲开的。
“蓝夙对你偏见颇深,以后别跟他硬碰硬就是。”想起他今日来见自己的目的,不禁又有些失神。
刚才萧容昶突然前来,情急之下,让欢雀带着那人藏进了暗阁中。
她既然选择相信一个人,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动摇。
即便以后真发现有什么,她亦会善心大发,留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臣都听陛下的。”因她不许自己和蓝夙冲撞,萧容昶自尊有些挫败,却仍是选择了妥协。
在更了解了她的心意后,之前的很多事,他都可以放开了。
此时此刻,单只要看着她,就觉得胸腔里一片温暖。
“怎么这样好说话呢。”沁嘉笑了笑,歪着头看他,故意逗弄道:“首辅大人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如今他就差把“都听殿下的”这句话,焊死在脸上了。
侍从们进来将打翻的香炉收拾了,沁嘉连打了好几个呵欠,看着他:“好啦,你回去好好养伤,明天还要去参加婚礼呢。”
萧容昶原是跟他说明日冷俞成婚的事来的,闻言温柔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嗯,明天我们两人一起主婚,殿下如今有了身子,需更加小心,切勿再贪杯。”
“好,本宫不喝就是了。”沁嘉因为有事情瞒着他,所以格外好说话。
待他走后不久,她才起身来到珠帘那头的书架前,在墙壁上敲击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