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干净的腕节如玉一般,只掌心的血浸出了布料,刺目得很。
戴玥姝也是虎得很,自己忍着把能看见的木刺都潦草拔了,随即便用带着的干净手帕胡乱缠了几圈。
眼下,被卫卿珩毫不客气全解开了。
血倒是止住了,虽然是一手心的红色,但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大约也是她放手放得快。
“你这……”他眉头一皱,她就心虚了。
“罢了。”
卫卿珩本想说点什么,结果看她脸上泪痕还没擦拭干净,可怜兮兮的,像是个被欺负了的小花猫,他也就不好责备她不精心了。
“好的是你还知道包扎前先把木刺挑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白瓷小药瓶,圆墩墩的,非常可爱。
“别别别,我自己来!”戴玥姝刚反应过来他是想帮她处理伤口,这怎么可以,她还以为就说两句了事呢。
卫卿珩动作一顿,侧头看她,戴玥姝只觉理亏,脖子都缩回去了,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干干净净地映着他的身影。
“算了,那就你自己拿着药吧,我让太医一会去钟粹宫。”
“这是很好的药呀。”戴玥姝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光闻香味就知道是好东西。
“我不是锦衣卫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然是什么药都有了。”
戴玥姝不吭声了。
“又在腹诽我?”
“没有。”
“反驳倒是挺快。”
“嘤。”
“不疼了?”他没好气笑了。
“疼……”这是再真不过的真心话。
“好好休息,定时上药,遵太医嘱咐,回头留疤了才有你苦头吃。”
“不会留疤的。”
戴玥姝对自己的身体还算了解,不易留疤是真的不易。
她以前皮,在院子里摔了一跤,腿上一道大口子,把家人吓坏了,结果普通处理,用不上什么宫廷御药,都一样没留痕迹。
手心这点,其实也没扎深,当时看着严重,等擦干净了血迹再看,其实也还好,疼归疼,留疤的可能性只存在于意外。
“还嘴硬?”
“哼。”
“行了,回去吧。”他终于大发慈悲,“你朋友该等久了。”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道。
“禧王家的是吧,我知道了。”
“还不是禧王家的呢。”她说完就跑了。
卫卿珩在那站了半天,似在自己的思绪里,本来因为她身上那股熟悉的花奶香里夹杂了不该受的血腥味而产生的一点闷闷不愉,也渐渐散了,只余下了她娇俏的身影和眼神里唯有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