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珩是男子,自然有他一套,多余的力气便去练武发泄,静不下心也要强迫自己去习字、背书,再有言行举止之前先思后行,延迟决定时刻等等。
另外,随着季节、天气等变动,人身体的状况本来就不可能一成不变。
像是前段时间,太子监国,大小事情压在身上,自然有压力,他虽然天生尊贵,但却不是天然就能当个好的预备皇帝的,事情多了,他那股躁性子再起也能理解。
最重要的是,前朝小黄河水患的事情人人皆知,这是大纰漏,又有后面红河州治理和贪污的问题在——这个问题到现在都没有解决。
当今是那般的状况,太子殿下自然要挑起大半的大梁,他又是年轻气盛,前头想把人直接抓了杀光,举措便让人觉得不妥,压不下这股“恶气”,心里便有了“积淤”。
所以,这段时间下来,便是脉诊出了内火旺盛的问题,他们太医院的人也是按照寻常来处理,基本就是开一些下火方子,以食补为主,并不要求立刻吃药。
“便无事了?”卫卿珩看向她,见她神色仍有几分凝重疑惑,又问林太医。
“那香粉可看出问题来?”
“这恐怕微臣要取了些重新实验过。”他道,“兴许是娜良娣用了什么相冲的东西,才叫她有了这般严重的反应……不过这样看,倒是能理解为何她身上会有些类似过敏的非高热反应了。”
“殿下若实在不放心,可请其他太医来,重新再诊断一二,应当以殿下身体为重。”
林太医并不往戴玥姝那里看,十分注重避讳,尽管屋子内没有隔帘子或屏风,但除了给太子诊脉和看相,其他时候都低着头,不落半点口舌。
“如此……”她沉默了片刻,看向卫卿珩,“可否请殿下让人去查一查娜良娣的那个叫做图鹿的宫女?”
“哦?”
“妾身疑心她知道些什么。”
戴玥姝叹了口气,缓缓道:“不瞒殿下,娜良娣这段时间曾两次醒来,妾总觉得她似乎是知道什么,只是如今她昏迷着,也不知能不能再醒过来……第二次醒来时,她曾恳请妾关照她那个叫做达达的婢女一二,但同是她狄国带来的陪嫁宫女,她却只字不提另一个图鹿,妾心里只觉古怪。”
“在等殿下来的期间,我曾和达达反复询问在这段时间发生的前后经过,尤其是娜良娣今天的活动等内情……”她柳眉微蹙,眉眼中露出几分忧思。
“我觉得,到了后头时候,似乎达达本人也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她心有顾忌,不肯与我说实话。”
“殿下若是要查她……若事情与她无关,可否念在娜良娣的面子上,饶她一命。若殿下放心我,便叫我与她说两句话,且看她肯不肯把藏着的心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