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回去给你也起个小字。”他道。
以他才学,哪里想不出来一个姑娘的好字,但他就是觉得“阿姝”也很好,叫着亲昵,为她起个小字也好,可他脑子里略过好些,都不够好,不够合她,该好好想想才是。
“好啊。”戴玥姝自不无不可。
草药当然是处理之后才有最好的效果,不过这种粗糙外敷也可以,没有药杵和药钵,卫卿珩便自己嚼碎了,然后将草药敷上去。
起先戴玥姝还有些担心,虽然相信他,但她也知道他是精细人,很容易有“富人病”,怕他身体不适应这种外头野地里直接摘的草药。
卫卿珩一面笑,一面应了她的意思,半分不反驳。
只先取了些,在伤势最轻的手臂上敷了一点,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见确实止了血,戴玥姝才让他全用在了身上伤口处。
“来,你的脚。”卫卿珩自己上药包好了不说,还要给她敷,戴玥姝犹豫了一下。
“等下还要走路……”
“我背你都行。”
“不可。”她一口拒绝,退了一步,“那好吧。”
见了她脚上的伤,卫卿珩愣怔了好一会,她都有些不安了,他才满目怜惜地轻轻抚上,动作极小心细致。
常理来说,大的水泡该挑掉,挤出脓水,再敷上伤药包扎好静养,但他们现在没有这个条件,这种粗糙的止血草药也不是适合处理水泡的。
“……唉。”
卫卿珩自己用着无所谓,却不忍心叫她用这些潦草的东西,还怕随便挑破用药,处理过于粗糙叫她留了疤。
哪怕戴玥姝说了无事,他仍只选择给她把脚后跟磨出血的地方擦了一点草药汁,然后仔细地用软布料包好了脚,勉强不影响行走。
但疼,还是疼的。
只不过全程戴玥姝在他面前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叫他真的以为她身上无恙,只是被蚊虫叮了几个明显的包。
“是我不好。”卫卿珩生起了浓浓的悔意,恨不能锤死那个自傲自大的自己。
“是匪徒的错,子璟不要自己乱担责。”戴玥姝摇摇头,分毫不让。
她心中无怨,脱了一个人时候的那种迷茫,有他在,她现下心定,一点不觉感伤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