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屋子内气氛比想象中的要平静得多。
甚至显得太过于若无其事了。
戴玥姝从见了人,到用膳,到自如地膳后活动,然后习字看书,态度和往常没有任何的区别。
结果,这种寂静,反而叫他心里不安了起来。
本想着看看她的反应,最后好像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卫卿珩从没有这种热锅上的蚂蚁同等的感受,心里已经开始懊悔了。
半天时间都不到,是卫卿珩先憋不住了:
“你不问?”
戴玥姝本来在看琴谱,是知府这寻来给她玩耍的琵琶曲谱,说是当地流行的,当然那等烟花巷柳之地的东西都没有放进去,只让她看个乐子。
听了他没头没脑的问题,她还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
“殿下想我问吗?”
“额……”卫卿珩迟疑了一下。
“那殿下想让我问什么?”她又接。
结果,卫卿珩脸上的纠结写得比她的困惑还明显。
他是既高兴又不高兴,那份喜悦里夹了一点酸,好像总觉得这就衬得她不是那么心悦他了。
明明他们应该是互相有意才对,他都对她说了几次心意了。
戴玥姝好像能看到他故作平静的表情下那副纠结困惑的样子。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为难他胡思乱想了,笑眯眯地告诉他。
“子璟。”她道,“我不为没有发生的事情烦忧。更何况,我又是如此信赖你。”
戴玥姝大略猜得出这是知府出的昏招,当然王知府不缺儿女,少一个庶女无所谓,但若是事成则一步登天,哪怕是不收入房,就是幸了性质也能变一变。
不过王夫人那边没有留住人,虽然给四姑娘争取了些时间。
当时看到的时候她确实是惊愕的,但她了解他,回神过来之后便十分平静了,这是完全没成还叫他生起了相当的厌恶。
别看他样子是平静端坐着对着那酒那菜发呆,她除开一开始的震惊,后面反应过来,他那等压抑的烦闷恼怒,便全落在了她眼里。
这样一来,她还有什么好问好说的呢?
卫卿珩闻言一顿,定定地看向她。
“我既信了殿下,又哪里会轻而易举地为了旁人便收回这份信任呢?”戴玥姝微笑着表示,“且不说王家四小姐只起了这个心思,什么也没有办成……殿下这般好,动心的又何止她一个,左右这关键的,唯有殿下一人。”
“我的子璟心里若没有了我,将我移了出去,或是分了心思与旁人,”她道,“且等那时候,我再烦忧也不迟啊。”
她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又想笑了:
“大概,那个时候才是我真的头疼为难,该伤心落泪的时候——”
她完全不知道一番话在他心里唤起了什么,又惊起了多少的波澜。
但不等她话说完,便叫他一把抱住,卫卿珩拥得是紧紧的,恨不得将她融到了她身体里。
戴玥姝有点懵,还给他弄得有点疼,不得不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