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色帮她理顺了前后,戴玥姝这才恍然。
“所以你的意思是,赶着回去不仅是为了参加太后寿诞、元安长公主生日,还是为了顺着钦天监测出来的好日子,尽快走礼,好让殿下成婚娶太子妃?”
戴玥姝迟疑地说着,神色颇有几分微妙,她很想对茜色说“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但茜色异常坚定。
“不是奴婢不相信殿下,而是这确实有一点蹊跷……”
戴玥姝叫她说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这是实话。
但另一方面是,她确实觉得可能是她的婢女太过关心她,才会多想,从根本上说,这是个无解的题。
戴玥姝不可能为了她的关心而生气,也否认不了这种可能性和客观事实。
她只是单纯地没有想到这一点,甚至说的透彻些,她不觉得卫卿珩是因为这个赶着回去的。
“我觉得殿下没有这个意思。”她摇摇头,“我也不想这样去猜忌他,我信任他。”
“主子……”茜色的脸色很不好看,她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纠结、不安、担忧,她似乎想劝解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直说罢,你知道我不会因此和你恼了的。”
“主子,”她一咬牙,“恕奴婢直言,后宫女子不该把心全落在……上头的。您且看看贵妃那般的样子……”
茜色这话说的既冒犯又诛心,饶是好脾气的戴玥姝也愣了半晌,心头霎时一阵恼火。
但很快,这股气又散了,尤其看她跪在她面前,低着头,满脸痛苦和担心的样子,戴玥姝便说不出来什么了。
“你可太放肆了。”
戴玥姝苦笑地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茜色自请受罚,她左思右想,又不忍真的下了她面子,只好罚了她三个月俸禄,到年末才能重新领俸了。
“谢主子恩典。”她规矩接话,没有丝毫不甘。
戴玥姝坐在那里没有动弹,满心思索,是不是自己太过单纯,思考的太少,才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不是很适合这个复杂的深宫。
新太子妃是几年前定下的,但不巧的是,这位赵氏嫡女赵嫣然刚刚从备选里脱颖而出——更准确说是,她原不在备选名单里,因为家族和她父亲的功绩,才“横空出世”,压了原定的那些人,突然成了太子妃。
至于其中更仔细的原因,也许除了当今和赵大人,谁也不知道,外头猜测虽然多,但很快有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