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跟着看去,她指尖旁的正是那句“坎其击鼓,宛丘之下。无冬无夏,值其鹭羽。”
这首讲的是巫女跳舞祭祀时候的情景,言辞满含爱慕,这句说的是她手里拿着洁白的鹭羽挥动,正是高洁又美好的样子。
“鹭……”他笑了,“鹭羽?兮鹭?鹭兮?”
“那你不就是……”她故意玩笑,“‘之鹤’?‘鹤之’?”
卫卿珩眨眨眼睛:“倒也不是不行。”
“那就这个了。”戴玥姝自己决定了下来,“你不要纠结了,就鹭羽,洁白的鹭,寓意自由、进取和纯洁,多好的意象。”
“哪有你这样的。”卫卿珩无奈地看着她,但又不想反驳她,让她不开心,只贪婪地注视着她的笑颜,眼睛一刻不愿移开。
白鹤是吉祥长寿的禽鸟,又有高洁美好的品性,叫人心生憬慕。
鹭鸟也不差几分,同样是自古以来诗人常用来形容的,寓意一样很好。
让她这么一说,卫卿珩反倒不好再改。
他略一寻思,见她果真高兴,又能和她眼中的他相配,他干脆也点头应了。
“那便鹭羽。”他笑,“取自诗经。”
藏着我对你的心思,一如当年写诗的无名氏对那位舞姿昳丽的巫女的爱慕。
他想。
“回头我便着人为你做小印。”卫卿珩起了心思,干脆拉着她的手,到他的收藏里仔细翻着。
他书房里藏的都是他经常会拿出来看看的格外喜欢的玉石,除了已经做成印章的,还有不少石料子,样样都是不菲价格,随便一块巴掌大的都可能价值连城。
“来挑一块,可有喜欢的?”他顺手一排便弄了十来块石头。
戴玥姝在她祖父书房也接触过这些,曾经也有自己拿来玩玩的印章,偶尔写诗作画会自己印一个署名,但不算正式,也拿不出手,不到外面去玩。
但比起他这样专业的,她那点墨水就不够了,这些石头让她看着每一块都好,不是颜色漂亮就是玉质剔透看,要不然就是形态好方便把玩,还有一块有特殊的淡香。
“想要个稳重的颜色。”戴玥姝实在选不出来,只有给个中规中矩的方向。
卫卿珩难得起了兴致,看着自己的收藏一样样都拿出来,他心情也好了些,见她这么说当即笑了:“石头有什么颜色的,都是一样拿出来刻了印。”
话虽如此,但他仍然按着她说的,挑拣出来三块,一样是棕黄色的长条形石头,拿捏在手心里正好,便是姑娘家手小些也不不要紧,是正正合适的。
“这个给你做闲章用,留一两个字便差不多了,竖着来,可有想用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