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天家无情,反而这份天家亲情稀罕得叫人说不出话,无怪乎其他皇子嫉妒他。
太子卫卿珩,确实足够特别。
“只不过最近你是不能碰兰草了……”
“这都冬天了。”戴玥姝笑了,“哪还会碰,都该换梅花了。下次折几枝换在花瓶里,我们院子的梅花还没开,只冒出了个小花苞。”
“院子里的是红梅,和这才看的黄色的腊梅,不一样的风情。”
正说着,两个人就到了溪花园外头,长公主早出来,叫人搀扶着候在了门口。
“姑母客气。”卫卿珩放开她手,当即上前去主动地扶住了她,不让人走出屋外吹风。
“你我姑侄,惯来亲近,哪用这般俗礼。”他按住,不让她行礼,自己和她行了晚辈礼,又叫徐有德再单独奉了一份寿礼送上。
戴玥姝跟着行礼,叫长公主拉住亲切地说了很久的话,说着这就褪了个手上的镯子送她,玉镯水头好得吓人,一见便是名贵之物,且看着是年轻人戴的,想来是长公主早准备的,又怕她不肯收,才亲自给她戴好。
“良媛如此好容貌,见着便让人心生欢喜,合人眼缘,我就该多给你准备一份的,你也不要推辞。”
“妾身谢过公主。”戴玥姝忙道谢,镯子都给戴在手上了,也就不好推辞了。
“这是当年先帝在我二十二生辰时候送的,当年才怀上了小雅,正是高兴的时候。”
王卫雅便是指的郡主。可见这是个有价值有意义的镯子,戴玥姝只好又谢,叫长公主和气地扶住,拉着手亲切地说话,卫卿珩于是也跟着表示亲近和感谢。
长公主拉着两人一左一右坐着,以长辈身份问问话,叫人吃茶用点心,偶尔和戴玥姝对话,大多是和卫卿珩一问一答,还提到了当时他去红河州遇刺的事情,说自己吓坏了,跟着念了很久的佛经,听说没事,才松了口气。
她话说得很真诚,卫卿珩这就连忙再道歉,说自己不孝云云,然后再被扶起,亲切关怀。
戴玥姝对长公主元安的印象很好。
虽然也许一开始不是如此,但多年下来,她的性子确实已经变成了如今这般平易近人的样子,就像是个普通的和乐的老人家一般。
她穿得厚些,虽寡居多年,但毕竟是寿辰,还是穿了喜庆的颜色,一头花白的头发如雪一般,头戴红宝石抹额,看起来格外吉祥,笑起来皱纹起来但愈发和气了。
她声音不响,但吐字顿句自有一番韵律,且周身气质绝佳,一双眸子仍是灿灿有神,精神头极好,绝对是戴玥姝见过数一数二的老人家了。
差不多时候了,长公主元安的女儿才过来,她没和王郡马一起到,来时带了一大片人,一下叫院子里原本安静和乐的样子打破了。
戴玥姝看了一眼,就见卫卿珩低着头,用茶杯盖子撇着茶叶沫,但并不喝茶,像是在玩水,总归挺百无聊赖的。
她当即便觉得有点好笑,寻了理由坐到了他旁边去,卫卿珩顺手便放下茶杯,然后推了自己这边盘子里的点心过去,叫戴玥姝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