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没真的把考题给她透露了,她自己都怕隔墙有耳,又怕因此生了其他事端等等。
“殿试只考策问,一共安排了三道题,前两道是内阁大臣们出,现在内阁是七人,致仕了一个,我本来也不怎么喜欢他。”他摇摇扇子,“七个人讨论了有一周吧,才定下了五个合适的议题来,让我从中取二,我还没选。另外有一道是我亲自出题,我也草拟了三题了,打算一起定。”
“后面还有一场武举的殿试,但武举在纸面上相对要简单一些,只有两道题,更多是看真功夫。题目的话,应该是从之前没有捡中的里面我和大臣们各出一道。”
戴玥姝虽然是祖父带着启蒙等,但这些事情不会和她讲。
这些不知道能不能算应试技巧,都是给要科考的男子准备的,如果她是和家人们一道,那可能还会从兄弟们口中听一嘴,但她又是单独一个,好友也都是女子,故而都是知道一点,但不清不楚的。
“这些议论有点意思。”卫卿珩刚好听到一身着白衣的学生说出了一个比较新奇的关于和亲、通商和公主的议论,正是切的当年纯平二公主归京的事情。
因为禄王,原本高高兴兴的纯平公主归京和灭南诏小国,扬我国威的事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卫卿珩有心不想叫人误会,但这又说不太清楚,功虽在先帝,但要分不少给禄王,但禄王又是叛党,大家于是纠结之下都不爱提了,但卫卿珩本身并不是这么敏感脆弱的皇帝,更是觉得自己能做出更大的功绩来,故而一直不太喜欢现在这个情况态度。
能听见人从这角度切入,从南边的事情来引申谈北部的通商,还说得有理有据,他看着是挺高兴的。
“这是哪个?”戴玥姝问旁边伺候的。
“叫做白齐安,是国子监的学生,很受看好,京城本地人,父是……”
“噢,是白爱卿的儿子啊。”卫卿珩接过话头和她解释,大致意思是白家也是被他扒拉出来的人家之一,不过白家底蕴比戴家好一点,太宗时候也在朝堂,只是声色不显,这次燕氏一门倒下也有他们的功劳。
卫卿珩在上头点名了好几个,显然有几个学生的观点虽然稚嫩,但勉强点到了他的心里,其中最出色的就是白齐安。
“这是还有什么活动吗?”
应声茶楼的管事一男一女敲门进来,恭恭敬敬的,看样子对他们两个的身份也有所预感。
他们给戴玥姝奉了一朵绒花,她明显发现三楼的女客们也多了起来。
“这是惯常的了,以某些主题为名,现场作诗作话,邀请在场所有文人墨客参加,评比结果有两种,一种是请在场大家点评,选出前三来,茶楼会将其张贴起来,奖励是笔墨纸砚,固定的。另一种由众人推选出,茶楼的女客每人会得一朵绒花,可将其送给最喜欢的作品或文人,正所谓‘才子榜’。”
“哇呀!居然还有这种花样,我可真是错过太多了。”戴玥姝惊讶,忙问,“今儿的主题是什么?”
她要还是小姑娘,遇上这样的活动,那真是恨不得每周都来,就为了多看两个有才华又好看的才子,难怪这一下午看着多了不少女眷,还有叫人护卫簇拥着、结伴而来的姑娘家们。
懂还是应声茶楼懂,不过也可能是卫卿珩老鬼了,人太聪明。
“回贵人,是‘山’。”
主题是早一日定下公示的,若有心想争,可以提前看了准备起来。
戴玥姝揣测,这大概也是循了东家的意思,还不都是卫卿珩一句话的功夫,不过——
她当即看向他,笑眯眯地问他:
“你想要我的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