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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麻烦你了小李。”

    “哎呀,咱们姐俩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说完小李就走了。

    欧荣把事情和李国宏一说,李国宏说:

    “这样吧,你先跟我去立个案。”

    欧荣说:

    “立案?我听小李说钱兴邦这种要被打成坏分子,还要坐牢的,我们村里那些坏分子过得是啥日子我知道,钱兴邦就吃我几片肉,我还不至于狠心到让他坐牢。”

    “倒是赵桂花,我倒是希望她进去改造个几年,下手那么狠。”

    李国宏说:

    “说到底赵桂花打的是自家侄子,是家事,她要是打到你身上,或者要他侄子铁了心办她,才能治她的罪。”

    “这事儿关她几天吓唬吓唬她不难,别的就得看她侄子的态度了。”

    “钱兴邦这种人你不用同情他,这小子就是欠揍,他这种都不能算是偷,应该叫抢,你这时候不办他,等以后他肯定要闯大祸的,到时候损失的就不止几片肉那么简单了。”

    “不过你要真不想和他计较,等关他个十天半个月的,再给他写一封求情信,也不是不能放出来,就是案底得留着了,在城里找工作就别想了。”

    欧荣听后点头说:

    “行,那就去立案,钱兴邦才十九,他要是真有悔改的心,看在他年龄小的份儿上,就再给他一次机会,以后要还这样,被送去劳改,批斗也是他自己作的。”

    欧荣领着几个公安赶到医院的时候钱展飞还在治疗室没出来,就周社长一个人在治疗室门口等着,其他人帮不上忙,都被周社长赶走了。

    大中午的,该吃饭的吃饭,该值班的值班。

    钱兴邦一家是第一个走的。

    别看钱兴邦叫唤的厉害,伤势一点儿都不重,抹点老大夫自制的烫伤膏,再开一盒黄宝善止痛退热散就完事儿了。

    前前后后医药费花了一块钱,不算多也不算少。

    钱展飞就麻烦了,赵桂花抽了他好几棍子,这孩子也能忍,进治疗室大夫脱了他衣服一看,整个后背都烂掉了。

    大夫出来和周社长说,烫伤膏得现调,而且整个后背都得涂,还不能像钱兴邦一样,涂一次敷一个晚上就成了,他这个每过八小时就得换一次药,还怕感染发烧,得住卫生所。

    费用不便宜。

    烫伤膏敷一次就得两块四,一天换三次。七块二,住院一天六毛,除了床位费没有其他费用,每天赠送一顿病号餐。

    这时候物资匮乏,人们普遍营养不良,所以医院的病号餐里就有人们平时吃不上的好东西,每餐里都有一两片瘦肉,还有营养汤,另外还每天给一斤黄豆,或者花生。

    住卫生所一天七块八,钱展飞至少要住两天院,十五块六。

    两天以后还要不要住不说,一天七块八也是小事儿,医生最担心的是发烧。

    钱展飞这种大面积感染,发烧的可能性很大,黄宝善止痛退热散这种中成药根本不顶用,还得要阿司匹林。

    阿司匹林非常贵,在这年代属于救命药,一支要一百零三。

    医生还说:

    “要不是我这里是京市卫生所,别的卫生所都不可能给它们配阿司匹林,而且,就是我们也就只有两支,还随时有可能被调走,你找家属商量商量,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