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女人犹豫。
男人接着说:
“你说一个,不说别人,看似是只得罪了一个人,但事情是五个人一起做的只有一个受罚她能甘心?你咋知道她会不会把其他四人供出去?”
“要真只说一个,你就是把那人和他们全家得罪死了,领导查出来还有别人,知道你撒谎了,还能对你有好印象?两头不讨好。”
“不如实话实说,他们一起干的一起担责任,咱们也有苦衷,虽然站出来得罪人了,但不至于把人得罪死,要有人报复,厂里人也能帮着咱们。”
“这事牵连这么多女员工呢,不过要是只说一个人把人得罪死了,人家报复,你看有谁帮咱们,他们肯定的说咱们事儿做的绝,活该,你还能指望没供出来的四个人感激你,帮你吗?到时候躲的最远的就是他们。”
男人媳妇小声问,男人就小小声的给媳妇解释,掰扯清楚利弊。
男人媳妇松开手不说话了。
“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我们虽然不能放过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还有没有举报的?”
厂长问。
“有有有,我举报,我媳妇也看见了。”
“我媳妇也看见了。”
“对,就是她们五个,我也看见了。”
……
有了第一个举报的,就有第二个,接着举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替媳妇举报,有人替自己开口。
没人想丢工作。
那些从临时工开始做起,熬了一年又一年,好不容易把评级升上去,工资可观的高级职工们更不想。
撞见这件事儿的高级职工可不少。
再加上女人本来就不好找工作。
要是第一个男人不站出来,再过个一两分钟她们也都要站出来了。
所有人都指控黄贵芬五个人,厂长把她们叫出来,问她们:
“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闪着神色不明的光,都摇头说没有。
几个认罪的自然是开除处理,不止开除,档案上还加给了这么浓墨重彩的一笔,以后找工作都困难。
起码厂里是进不去了。
接着厂长又把举报的人都叫出来:
“看到同志被欺负不帮忙,也不找领导们汇报,之前还妄想包庇犯人,没错吧?”
举报者们低着头不说话。
“欺负人的不是你们,所以厂里给你们一次机会,开除不用了,但罚还是要罚的,扣你们三个月的工资,你们有没有意见?”
厂长问。
那自然是不敢有的。
至于有没有其他目击者免于被罚,那不重要。
她们只要把这件事牢记在心,不敢再犯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