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后花园的二层小楼上,临窗坐着几位衣着华贵的男子,手执折扇兴奋道:“今日若不是砚书嫡妹生辰,我等都瞧不着这出好戏!”
“就是啊,砚书你快来看,这种时候就别写什么老什子字了!”
“跟国公府千金比试的可是定远侯府的世子夫人,之前咱们满晋安城都在议论这个扬州来的小娘子,今日她来了,你还端着做什么!”
被众人调侃的林砚书放下狼毫,扬了扬手上的宣纸:“今日是七娘生辰,怎生让一个外人出了风头。”
说着,男人视线往窗沿外掠过,腰上玉佩因着动作而落下悦耳的声响,只是这一扫,倒是让他眸光微亮。
一旁的年轻男子忍不住道:“这冲喜娘子当真是玉婉清容,就是站在一群贵女中间都像发光似的。”
“不然为何那扬州瘦马闻名天下,在江南养出来的美人儿,花魁楼里都比别的娘子价钱高出几倍,这定远侯府的世子都快入土为安了,也不知他能不能消受得了这福气!”
这话题一挑,屋里的其他男子也勾起了兴趣:“我听闻挑选瘦马有一套法子,那依你们看,这定远侯的世子夫人算几品啊?”
“这事你可得问砚书了!”
被几位同窗打趣,林砚书脸不红心不跳,执着宣纸走到窗前,“瘦、小、尖、弯、香、软、正。”
“还当真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你林砚书啊!”
林砚书眼梢微勾:“我说的是这副字画。”
“啧!”
“来让我们瞧瞧!”
几个男人似让后花园的那场投壶赛给惹得兴奋,折扇一挑,刚要把林砚书手里的字画抢过去,哪知一阵风从窗外撩入,一下便卷走了那副水墨画。
“诶!”
几个人来不及抓住,就见那宣纸袅娜旖旎地在空中打了个旋,最后正正落到了后花园里。
原本看投壶正在兴头上的女眷,突然让一副宣纸引去了目光,全都往黎洛栖看了过去,因为那副画不偏不倚,正落在她的裙角边。
黎洛栖垂眸,忽听身后响起一阵低语笑声:“是林三公子!”
她眉心微蹙,再抬眼,就见后花园上的二层小筑凭栏边,正立着一道高挑的月色身影,男子的目光遥遥朝她看来,在对上的刹那也没有避让,嘴角噙着浅笑朝她施了道礼。
没多久,就见一位仆从匆匆跑了过来,“惊扰各位姑娘了,今日风大,将三郎的字画吹了出来,还望娘子见谅。”
这时,人群中响起的议论声更加明媚:“林三公子,圣上钦点的翰林学士,他这一副字画在外千金难求啊!”
这时一芍将字画捧起递给了仆人,黎洛栖见他战战兢兢的,安抚地笑道:“没事,应该没弄脏的。”
“谢娘子……”
黎洛栖说罢,逋一抬头,就见竹林掩映间,一道月色澜袍正站在不远处,微侧着头,朝她含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