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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照顾夫君的,你放心!”

    赵赫延撇过头去,“我娶你,又不是让你照顾我的。”

    黎洛栖想笑,怎么这人都伤成这样了,嘴巴还能说出好听的话,“那是为什么?”

    他眸光落入她的眼睛,“在这里换衣服,我要看着你。”

    黎洛栖脸颊蓦地一红,“方才阎太医说的……”

    她说没说完,赵赫延的眼神还凝在她脸上,她指尖不敢碰他的伤口,“这样,你是不是没那么疼?”

    赵赫延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黎洛栖低头开始解腰带,一寸寸地落下这身缥碧色,露出里面的单衣,若隐若现,她还是束着胸,问他:“夫君,我能去沐浴吗?”

    “嗯,洗干净。”

    语气偏执又隐忍。

    等她进了净室,赵赫延的眸光落在那身缥碧色上,瞳仁黑如沉墨,这时,外间的敲门声响起,进来的一芍看到少夫人的衣裳又乱扔了,忙弯腰去捡,这时月归也瞧见了,低声问:“当如何处置?”

    他记得从前世子因为三郎迎亲的时候穿了与他同色的澜袍,后来就把三郎房里的衣裳烧了,恐怕这身华美的锦服也该当此罪……

    “送到徽阳长公主府。”

    男人声音冷冽如冰,“让她,好好准备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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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洛栖担心赵赫延的伤,恨不得阎鹊住在侯府,可他端着太医之责,还要回去点卯,最重要的是,赵赫延在永庆门那一战,单枪匹马撂了辽真王子,所有人都等着他回去呈报赵赫延的伤。

    这甚至能决定辽真的议和态度。

    “我不管他们是议和还是闹翻,眼下我只担心接下来太医署会怎么对待我夫君,就算圣上忌惮辽真,暂且放过夫君,可辽真不可能在大周待那么久的……”

    阎鹊缓缓吐气,“少夫人莫太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芍送走太医后,黎洛栖指尖转了转杯盏,“船到桥头……”

    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一芍迎了出去,抬眸就见沈嬷嬷身后跟着几位嬷嬷,手里端着托盘还有箱子,不由奇怪。

    “少夫人,侯府从扬州回来的信使给您捎来的物件,都是少夫人的娘家托的。”

    “扬州来的?”

    黎洛栖一听,忙起身去看,目光一落,视线便缓缓模糊,扬州的点心、干货、腌菜……还有几身衣服,针脚细密,一看便知是母亲的手艺,还有几本书册……

    “还有一封信,是少夫人的父亲给您的。”

    黎洛栖忙接了过来,展信的时候手都忍不住发抖,一芍看到少夫人眼睛肿得像核桃,昨晚哭了一夜,此刻都哭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