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一半,算了,转过身去收拾屋子。
耳朵却竖着听赵赫延的动静,只听哐当一声,她猛一转头,“我就说……”
忽然,她语气噎了一半,看到自己夫君薄薄的玄色里衣松散,右边的衣襟半垂,挂在臂弯上,深邃的锁骨牵连着伤疤,钻入手臂那道白色纱布内,此刻他倚靠在船舱壁上,眉头微蹙。
黎洛栖不自觉咽了口水,“夫、夫君,还是我……”
“不用。”
黎洛栖有些纳闷,方才吃饭还好端端地笑,怎么洗个澡出来就生分了。
“我做错什么了?”
她说出了大多数男人在面对妻子时的困惑。
赵赫延看了眼屏风,“夫人沐浴时挡着夫君,我就不能挡着夫人么?”
黎洛栖:??!!
“那儿刚好有一扇屏风嘛就是……”
“夫人回避。”
修长的手抓着衣襟,还防着她。
黎洛栖有些气恼,“你现下头晕,自己弄到什么时候,万一伤口碰水就麻烦了。”
赵赫延挑眉看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黎洛栖拿他没办法,哄道:“那我明日不架屏风,今日我帮你擦吧。”
赵赫延歪头:“那便明日再说。”
黎洛栖手上动作一顿,“总不能让我现在又去洗一遍吧!”
赵赫延朝她笑来:“夫人好主意。”
黎洛栖:“……”
她想说让他自己擦算了,但看着一地的水渍,还有这晕船下的赵赫延,似乎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只好褪了外衣,赵赫延见了,便将挂在左边的澜袍脱下了。
黎洛栖:???
然后她试着将里衣脱了,留着一件轻薄的寝衣,再看他,果然,男人也将里衣脱了。
“夫君你……”
赵赫延将手里的浴巾递给她,笑得勾人:“有劳夫人了。”
黎洛栖愣了愣,见他已经躺在了床上,气都不知道该怎么撒了,只好拧着热浴巾给他擦身子,手经过他脖颈之时,忽然想到今日听阎鹊说,头晕还可以按风池穴。
于是双手托着他的脖颈,试着揉了揉,“夫君现在感觉……”
忽然,纤细的腰身让人一揽,心口被刹那压得窒息,手肘下意识撑在了赵赫延的脑袋两边,“夫君……”
一阵麻意窜入大脑,泛起阵阵潮水生,她咬着唇,嗡嗡的大脑里忽然冒出了一句话:脱掉,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