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花了一个时辰的辛苦收集,化作一片狼藉。
他竟舒服了、开心了。
他还猖狂得意地鼓掌,随便地笑道:“这飞的可真好看啊。”
【柳绮行叹道:“这人剑法虽高,性情却实在幼稚!”
仇炼争却解读道:“他不是幼稚,而是想吸引梁挽的注意。”
钟雁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无奈道:“这不还是幼稚吗?“】
梁挽却似对这幼稚习以为常,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阿渡笑道:“你看,我又把你的花和叶给吹跑了。”
梁挽点头。
阿渡不笑了。
他瞪这人问:“你怎么不生气?”
梁挽却笑了笑。
他一笑,像镶了露珠的金子在手心晶莹而发光。
“我有什么好气的?”
他抬头,轻轻道:“这些花和叶,本来就是等你过来打翻的。”
阿渡一愣,只见梁挽起身一笑,随便摘了点花和叶在手心,递给了阿渡。
“你每次杀人都要纵情,可纵情时也委屈了自己,所以最后杀心还未淡、燥气仍积聚……让你有机会皮一皮,做点傻瓜才会做的傻事,不好吗?”
阿渡看着手心的花与叶,越想越是古怪。
“你就为了减淡我的杀心与燥气,在这儿捡了一个时辰的花和叶?”
他又忍不住问:“然后,你就等着我去打翻它们?”
梁挽笑道:“辛苦收集一场,然后博你一笑,不可以吗?”
阿渡却没有笑。
他心里痒痒的,暖暖的,想笑,又忍不住皱着眉瞪人。
他看不得这样的人对他好。
他可以容忍秦照川对他献媚,对他奉承。
可梁挽对他好,对他温柔包容,他就极不舒服。
不但不舒服,还有一股浓得快要溢出来的悲。
一种刻骨的伤。
梁挽拍了拍阿渡的肩,微笑道:“我们去喝酒吧,喝完酒,我帮你包扎一下还未愈合的伤口。”
而阿渡沉默了一瞬。
像被这种简单的温柔刺上一戳。
他们上次明明是不欢而散,梁挽却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于是在梁挽转过身的时候,就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却又利利落落的声。
是袍子。
正一件件地被阿渡扯掉。
月光下的矫健身躯,像浓花绿叶开在一抹寒凛波锐的刀锋上。
匀称到惊艳,流畅得蓬勃,无限生机发亮在轻盈的瘦肌上,像一头森林中的鹿,又似一条初生的豹。
梁挽异样地站在原地。
他几乎被这种情景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