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一松,翘起了一根认同毛毛仇的大拇指:“分析得很有道理嘛。”
我随意的夸落到了仇炼争的耳朵里,却让他听得双眉一扬,颇为自得地抬了抬脸。俊面上一股亮色,似天边一朵云探出的日光,看得我都乐了。
钟雁阵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道:“不止是顾思尧,那王楚客虽只以腿脚功夫出名,但唐大侠的腿脚功夫,我记得也是不错的。”
我笑了笑:“也不能说不错,但比我的剑法要好些。”
当年我的“劫焰掌”还停留在第五层的时候,把十成掌力汇聚于掌心就需要一分钟至两分钟的时间,我年轻时就需要得更久,得足足三分钟。
就好像奥特曼在攒光线技能前就得打足小怪兽三分钟,我也得拖住敌人三分钟才能出必杀技,所以我一般先用腿法。
小常也回忆道:“我记得第一次见小唐时,就是连荡寨,那时对付大寨主刘照世时,他就先蹴出了一双交叉腿、上下剪切、左右封阻了那刘恶贼的动作。”
我不由得怀念道:“那么久的事儿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啊。”
他当时先夸我腿法好,然后骂我剑法烂,导致我先把他从物理学意义上送走了,之后被他骂得凶了,又很想把他从生物学意义上完全送走。
幸好没真的送走。
否则岂非少了一个知心的兄弟?
我就去用手指点点他的拳,小常就被我逗得憨憨一笑,然后用手戳戳我的肩,咱俩都有些幼稚地笑出声来了。
然而仇炼争又分析道:“但是,腿法是好装的,眼睛却不好装。”
钟雁阵却似笑非笑道:“仇兄可曾知道有一种药水,滴在眼睛上,可以短暂改变眼睛的颜色。古川中还有一种鱼的肺片,比寻常鱼肺片还要薄上好几分,却很结实硬朗,把它浸染过后,附在眼睛上,也可以用来改变眼色。”
仇炼争疑道:“哦?这我还真不知道。”
我竟忘了,钟雁阵其实也是个精通易容术的捕快呢。
只是他易容的时候不多,大部分时间都以真脸现身,反倒让人忘了这设定了。
而钟雁阵说这话,似是随意而无意地瞥我、瞅我,弄得我只好回复道:“但钟捕头说的法子只能是短期内改变瞳色,不能长期改变的,对吧?”
钟雁阵想了想,陷入沉思中,那小常也笑道:“这法子我也听过,但这最多能起个两天的效果,若要维持七天以上不变,要花的功夫可就多了。”
柳绮行眼见自己又又又一次被甩在了推理队伍的最末,马上加入讨论道:“最后是这个宗独夜,我记得他是以掌法出名的,他倒最有可能是唐大侠的假身份。”
仇炼争却以鄙视的目光看了一眼柳绮行:“通常最容易惹人怀疑的人,最不容易是凶手。”
……你真当自己是推理小说读者了啊?
还凶手?
我TM是凶手?
我忍不住以哀怨的眼神看他:“你是在找我的新身份啊,还是在找嫌疑人啊?”
仇炼争眉头一拧,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几声,道:“对不住,是我用词不当。”
他倒是真的变了许多,道歉来得如此轻易,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但柳绮行立刻无情嘲笑一声,惹来仇炼争的怒目而视,这俩又要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