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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强的杀气!

    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欲开口,仇炼争却眉头一动,半疑半悟:“你说我是你要杀的人?”

    他顿了一顿,道:“是因为这个耳环,让你确认了什么?”

    高悠悠当然不知道叶小颜就是我的马甲。

    他这两年基本都在养伤还债掏大粪,叶小颜却是新近起来的高手,所以他可能连叶小颜是谁都不太清楚。

    眼看这事儿还有转机,我马上想说点胡话糊弄过去,高悠悠却冷冷道:“我要问仇炼争,其余人请免开尊口!”

    我悚然一惊,马上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与可怕。

    高悠悠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这一生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谁也瞧不起,他没有一句好话给人,他几乎从来都不会说“请”字。

    但只有一次例外。

    他最后一日在小无相山的门派大堂里,是深受污蔑与陷害,无从脱身,无法辩解,而昔日要好的师兄姐妹们,一个个都赤红了眼要来杀他。

    他几乎什么也没说。

    只说了一个“请”字。

    他“请“那些人来杀自己!

    因为构陷他的证剧很充足。

    他无法脱罪,更不屑求饶。

    他只有请自己的同门来杀自己,然后好还清昔日恩情。

    那是他一生中最绝望、最愤怒,也是杀气最盛的时刻!

    那些与他要好的师兄姐妹们,他确实是留情了,人家一刀一剑戳他窟窿,他是半点不还手,可当日出手杀他的其他人,包括那些平日与他不要好的师兄弟们,嫉妒他的人,落井下石的人,给他加更多罪名的人,还有当时在大堂的其他武人宾客,这些人出手杀他时,他可没留情面。

    对于这些人,他几乎一指一个。指叩额顶,指印胸膛,指碎颅骨。杀得血流满地、尸横大堂!

    也杀得自己受了重伤,胸前背后一大片墨水般的血迹,手足重创,筋脉被挑,若不是罗神医妙手,他这一代高手,几乎因此沦为一个残废!

    所以现在他一说这个“请”字。

    我就眉头直跳,心头乱崩!

    这意味着他已怒到一发不可收拾。

    谁敢打扰他问仇炼争,他就敢杀人!

    小常也霍然站起,以极粗重的眼神瞪我一眼。他挤眉弄眼间,似在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我只好深吸一口气,先看高悠悠。

    他却只看仇炼争。

    看得一动不动,盯得天长地久,犹如悬崖边的大石在盯凝一片深沉无底的大海,一辈子都不会把眼挪开。

    因为星霄山上一面之缘,他在仇炼争身上看出了如浮云般的孤高傲慢。

    他就像一个悠悠站于云端的人,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