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挟持着孙杏昌,一路看着我的几位小伙伴,在众人的簇拥下出了大门,然后等到他们的身影统统消失在了远方,只剩下我、孙杏昌,还有在房檐上闲坐如庭前鹤鸟的老七。
哦对了。
还有一个仇炼争。
再加上一个小常。
别人都走,就他俩,一个打死也不肯撇下我走,一个说什么也要为我留下。
这时护卫逼近,而被我挟持的孙杏昌则冷冷道:“唐大侠,你的朋友皆已远去,你是否也该放了在下?”
我笑道:“那是自然,只是在下答应了要把你一路护送回去,怎么能在这儿就放了呢?”
孙杏昌怒道:“我在自家地盘,还需要你护送么?”
我抬眼看了一下老七,又看看孙杏昌,一脸和善温祥道:“你瞧瞧这跟着的是谁?这可是杀人不见血、摘心不眨眼的老七啊,他现在时时刻刻盯着你的命啊,我若放开,你顷刻就要毙命于此,这岂不成了我的错?”
孙杏昌气息一窒,却又不敢抬眼去看那杀气凛凛的老七,只无奈催促道:“那就请唐大侠快快护送我回去,也劝劝这位老七,让他赶紧离开!”
我笑道:“这话说得,我又不是他的朋友,我哪儿劝得动他?别急,慢慢走。”
我果然慢悠悠、轻飘飘地一路护送了孙杏昌回到“寸夕堂”,回到秦照川身边。
而仇炼争和小常一左一右地跟着,替我隔开了来往的护卫。老七也全程跟随,像一道不远不近缀着的影子,一路既不说话,也不发声,只是一个又一个的屋檐房顶中来回蹿挪、身跃时如燕俯鹰冲,身落时似飘叶落针,说不出的干练、利索、甚至是有些随意的。
他似乎很熟悉门中路线,我也熟悉,因此咱俩这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地走回去,各自有各自的自然闲适,都像进出自己家的后花园似的熟络。
等到了秦照川面前,我话不多说,直接一个手刀劈晕了孙杏昌,然后把人丢给了秦照川。
“秦门主,我可是把孙管事给平平安安地护送回来了,你说的重赏呢?”
秦照川一抬头,笑道:“我让你们三个平平安安地走出去,算不算重赏?”
“这可不算重赏。”我一本正经地讨价还价,“我们虽受了伤,我们头顶这位杀神可没受半点伤,有他在,我们本来就能平平安安地走出去,何须你来赏赐?”
老七有的时候不仅仅是老七。
还可以当做一面大旗来扯,或者一条大腿来炫。
故此秦照川目光一沉,笑容不变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我笑道:“也不怎样,只是从此以后,你不得以任何名目来追杀阿渡,我和我的朋友在这座城市养伤期间,你们也不许再派任何人来盯梢、刺探。你们来一个,我就立一座坟,来一双,我就立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