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哈哈一笑,忽的冲上去。
这次是好好收了剑,正正经经地和老七抱作了一团。
从惊心动魄的剑拔弩张,到温柔合意的贴贴抱抱,这个人只用了几秒就完成了这巨大的转折与变化,神展开都不够形容他了,得魔展开才行。
这二人看得是我整个人被千千万万个问号所包围,一时间我瞅仇炼争,仇炼争瞅我,瞅到后面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他忽然一伸手,我还以为他要打我呢,结果他大拇指一抵向我的下巴,捻住,然后用小指把我脸蛋上那股甜食的残末给轻轻刮了下来,见我没的反应,他干脆越发大胆,把整张脸都用手指剐蹭、清理了一遍。
清得干干净净了,他才满意了,收手了,眉头皱得不那么高耸了。
这看得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下次他再伸手,我是该去掰他手指呢,还是抬起脸蛋让他清理呢?
我们这微妙奇怪的互动,自然逃不过阿渡的眼,他轻轻一笑,只邀请我们重新入座,四个人四张椅,他坐在了我和老七中间,像充当一个人形屏障似的,表情忽显出严肃,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咱们打打杀杀都已经习惯了,但这是我好不容易新交的朋友,你不能和他动手。”
我马上明白他为啥这么急着回来了。
这是真怕我性急之下带伤去挑战老七,然后被老七给干了?
老七倒是好奇道:“是真朋友?不是养你的那种朋友?”
仇炼争面上骤然变色,阿渡也恼了:“不是!”
说完他补充一句:“瞧他这吃穿用度,平日里花销大概都用在行侠救人上了,他养我哪儿成?我养他还差不多。”
对哦。
阿渡现在是赵家的人了。
我作为一个贫穷习惯了的人,是一点也不介意他用金钱这种东西来污染我,奉养我的。
我还未表态呢,仇炼争面色更是剧变,冷声道:“想养他的人大有人在,哪里用得着你?”
大有人在?你?
阿渡笑了一笑,那老七却在此刻神色一松融,一张难以形容的俊脸上忽显出了许多人味儿,这人一伸手,却不是动武逞凶,而是拍拍阿渡的肩,又摸摸他的头,明明看年纪和阿渡差不了几岁,他却用一种老父亲般自豪骄傲的目光看向阿渡,说话更是显得老道。
“你在外鬼混了这几年,居然真交到了这么好的一个朋友,实在是比之前长进太多了!”
我眼看着这气氛又往其乐融融合家欢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忽然眼尖地往窗户外头一瞅,发现人群里多了一个熟悉的人,一张难忘的脸。
黑衣老哥——沈玄商。
他在楼下瞪着我呢。
我一下子深觉麻烦来了,与他隔窗互瞪,以作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