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一颤,几乎感觉到了绝望。
原来第一波的七个人只不过是试探,是开路的炮灰,这一波的七个人才是真的杀招!
果不其然,七个黑衣人中第一人抬臂一挥,三道弩箭立刻冲我们三人袭来!
我登时一掌拍飞了仇炼争,一脚踢翻了沈玄商,自己再撤袖回挡,唰唰几下,挡住了三道里的两道,最后一道直接翻过了我的肩头,几乎翻出了好大一块儿血淋淋的肉!
我忍着剧痛往地上一滚,直接拿了□□往后一扔!那抬弩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可另外六个人,却兵分三路,冲着我们包抄裹挟而来!
沈玄商手上不能使太多力,便有二人冲着他上盘一阵猛攻急袭,逼得他身上连吃了一刀一拳,而他失了我这个依靠后,只能靠柱起跃,先踢了一人的肚腹,再足尖一拧,借此一翻身,他的大脑袋直往后撞,直接撞到了身后一人的胸口,但他下落时,又无法以手掌触地反弹,只能与那人撞作一团,再以手肘猛击、攻其脖颈面庞!
仇炼争这番更加吃力。
因为他本来就是我们之中受伤最重、情势最危急,最无可挽回的那个人。
我看着他是新伤在身,旧伤齐发,动作上越来越迟滞,二人得以欺身而近时,他忽的手掌一抹腹部的伤口,一道轻轻薄薄如血玉的冰片自手间凝结、浮起,然后瞬间被他一拍而出,在空中似星璇叶落一般打了几个诡异无逻辑的转儿,一下子滑向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脖颈!
脖开颈裂、血溅五步!
他却冲向了那飞溅出来的一道血,迅速出掌、接住,让一捧火热滚烫的血滴子,在手心瞬间又凝结成了一种尖而锐的冰刺!
所以当另外一人冲他一刀劈来的时候,他一手截住刀锋、一手拍出一道冰刺!
冰刺瞬间冲破那人的胸膛,如切肉回旋一般在他背后爆出一大片淅淅沥沥的血雾!而这冰刺绞旋而出,竟然还能有余力在空中再打几转,一路翻飞到我这儿,吓得围攻我的两个黑衣人都撤开三步,以避其锋芒!
我心中一喜,看向仇炼争,却见他发完一冰片一冰刺,却似油尽灯枯、气力耗尽似的,腹部与肩口的伤血止不住地往下流窜,而他起掌往伤口上去冻结,竟一时半会儿也冻结不住,更别提胸口插着的那把小刀,颤颤巍巍如死神打在他身上的一枚钉子。
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而围攻我的两个黑衣人眼看着是讨不到便宜,又见到仇炼争有力颓之势,紧接着便弃了我,转而去攻他!
我一时心冷脚凉,登时发了怒意,脚往墙上一蹬,半空中我缩骨掠身,把身躯如利剑般向前猛发,我借此瞬间掠至一人身侧,直接拍在他脊背上,只听他发出一声尖利如山猫的惨叫,全身上下都冒了沸水般的诡异血气,像个漏水漏气的球体似的瘪下去。
可还有第二个黑衣人越过这一位,不管不顾地袭向油尽灯枯的仇炼争,似要彻底杀灭他!
这人的大刀只差那么一瞬间就要砍在仇炼争的脑袋上!
而仇炼争步履虚浮,呼吸沉重,胸口的小刀开始颤抖,他几乎要抬不起手臂了!
我咬牙狠声,夺了我身边这位血人的刀,反刀一转,把刀柄的那面扔向了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瞬间往后一躲,刀柄却一路无阻碍地往前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