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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琛略一迟疑,半带浅笑,大大方方伸出自己的手指,秦慕言红着脸搭了上来,犹自跟孩子一样,口中还念念有词。

    “大哥,哥嫂,饭做好了..”陆云津轻轻叩门。

    秦慕言神速地收回手,装作从容自若的模样,“去...去吃饭了。”

    俩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屋子,饭桌前已经坐满了人,陆云琛拉着秦慕言挨着陆老太太身边坐下,早饭是简单的清水面条配点酱菜。

    他一看就没了食欲,干巴巴的面条不挂一丁点油水,连个像样的卤子都没有,放平时,他连咽都咽不下去。

    可眼下这个情况,实在不是他能挑剔的了,在这里,不说填饱肚子,能有个吃的,就已经很好了。

    许是刚刚闹过一通,这顿饭吃的很是安静,饭桌上只有筷子碰撞碗边发出的清脆声响,所有人都默不作声,闷着头吃自己碗里的面。

    “云琛,王大夫嘱咐了,让你这几天静养,一会儿喝了药,你回屋再歇息下吧。”陆老太太放下碗筷,打破此时的宁静。

    陆云琛应了一声,他这个身子确实需要休养,底子太弱了。

    继而,陆老太太转头,又看向陆李氏,询问道,“老二媳妇,云渲还没醒吗?今个儿不用去学堂?”

    “娘,云渲昨夜温习功课,很晚才睡下,这几日先生家中有事,嘱咐云渲在家温习,说咱们云渲功课做的很好,今年八月份的院试很有希望呢。”陆李氏放下碗筷,脸上挂上笑意,忍不住炫耀起自己的儿子来。

    末了,还得意地剜了一眼陆云琛,连同他身边捧着瓷碗,小口小口吸溜面条的秦慕言,也被陆李氏嫌弃起来。

    很晚才睡下?陆云琛撇撇嘴,懒得揭穿她,昨夜他同秦慕言偷摸去庖屋时,约摸着亥时左右,分明卧房的蜡烛都熄灭了。

    老太太听闻,倒是高兴地很。“好好好,希望咱们云渲一举中秀才,光宗耀祖,好让咱老陆家锦上添花。”

    “可不是呢,娘,等咱云渲今年考中了秀才,可得让家里热闹热闹。”陆李氏笑的满脸褶子,心里已经盘算起,到时候要如何大办一场,好让村里的人都过来瞧瞧,她儿子云渲有多长脸,那药罐子十二岁考中秀才又如何,如今不也是个连考两次举人落榜的没用东西。

    ......

    用过早饭后,陆家人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收麦子的季节,地里头缺人手,陆云琛原本是在地里帮忙的,可昨日落水后,身子骨尚未恢复,走几步就要晕倒,气都喘不匀,陆老太太可舍不得他下地劳作。

    至于陆云渲,那就更别说了,他八月份要参加院试,陆李氏拿着金贵的很,恨不得自己替他操办一切,下地收麦子这种事,下辈子轮不到他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