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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过秦慕言手里的碗,放到一旁的木桌上。

    “哎哎...那药...”

    “太热了,一会放凉再喝,你且先听我说。”陆云琛手下微微用力,掰正他的身子,迫使他正对着自己。

    秦慕言还没从自己渲染的委屈气氛中□□,呆呆地抬头仰望他。

    “你莫要多想,要论起来,也是我连累你。二婶她一向不怎么待见我,连带着你,如今也要受她刁难。她说的话,你尚不要理会就好,有我在,不会让她再欺负你。”

    秦慕言倒也没指望他能同自己一条战线,只是自己平白叫人这么一通羞辱,咽不下心头这口气罢了。眼下听陆云琛这般宽慰自己,又觉得这人,是个明事理的,看这样子,他在陆家这段时间该是比他想象中要好过些。

    “阿言,怎么了?”陆云琛见他手指不自觉地磋磨着衣角出神,温声道。

    秦慕言徒然回神,暗骂自己又在这想七想八,琢磨着没有用的,他一个激灵站起身来,险些一脑袋将陆云琛顶出去。

    “二婶婶还...还吩咐了我好些活要做呢,你快些喝药,我先去忙了。”他低着头,匆匆跑开。

    陆云琛捏着鼻子灌下那一碗黑黢黢的苦汤药,又喝了好大一碗凉白开,才中和掉嘴里的苦酸味。

    屋外传来“吭吭吭”剁菜声,他抬脚出了屋子,秦慕言将和好的米糠,一股脑的倒进瓷盆里,一个人端着沉甸甸的瓷盆往鸡窝去。

    陆云琛连忙上前,帮少年一同抬着,俩人齐心协力,将米糠一勺一勺地舀进食槽里。

    “云琛兄弟在家吗?”院外传来一阵清亮的吆喝声。

    俩人不约而同的往院外看去,只见一身形高大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站在院门外,朝里面张望。

    陆云琛火速搜寻原主的记忆,来人是....田二牛?

    他扔下手中的瓢,捶着腰起身,正对上秦慕言疑惑的目光。

    “是同村的二牛哥,不知来找我何事,我去去就来。”

    他拍拍少年的肩膀,转身朝院外走去。

    “二牛哥..”

    “恭喜云琛兄弟成婚,昨日家中有事,没来得及向你道贺...”田二牛学读书人的模样,向陆云琛躬身抱拳行礼,虽有几分别扭,倒也像那么回事。

    “二牛哥客气,昨个儿我不幸溺水,家里也未来得及操办婚宴,二牛哥今日特来恭贺,实乃小弟的荣幸。”陆云琛回礼,客气道。从原身的记忆来看,这个田二牛,为人热情豪爽,不拘小节,是原身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友。

    “你落水的事情,我听我娘说来着,如今见你能下地走动,我便放心了。”田二牛心中暗想,这小子平日里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说话向来轻声慢语,跟小鸟儿叫似的,怎地成了婚,像变个人似的,精神头都支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