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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为什么三番两次地这么照顾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是被卖进来的,还说要给他一笔钱,待分家后就放他离开...

    没道理他会对自己这么好啊?

    想来想去,秦慕言想破脑袋也没能琢磨出个道道来...

    直到身边呼吸声逐渐平稳,陆云琛才缓缓睁开眼睛,他摩挲着手指,仿佛指尖还残留着少年柔软微热的触感。

    他这小夫郎虽说是有些小聪明,但本性倒是不坏,只可惜啊,陆云琛摇摇头,这小东西卯着劲儿想跑路呢。

    翌日,

    照旧是秦慕言跟着陆李氏他们下地去,陆云琛兄弟俩留在家里。

    许是吸取了昨天的教训,陆云渲也没敢使唤陆云津,自己早上醒来后,灰溜溜地跑去庖屋找吃的。

    陆云琛将卧房里的破旧棉被抱出来,晾晒在院子里。

    陆云津问起,也只是说炕上褥子太薄,睡起来硌得慌,找了个破棉被垫垫。

    晒过的棉被蓬松了些许,陆云琛将其拆开,挑挑拣拣的,做成了一床夏天盖的小薄被,至少这个夏天能对付过去了,待分家后,再置办新的。

    同陆云津又收拾了一天的麦子,陆云琛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他坐在屋檐下,对着院子里一地的麦子发愁,得像个办法,靠他俩用石舂和筛子脱粒除壳,效率又低又麻烦得很。

    他翻出几张纸,磨了墨,依着葫芦画瓢,靠着自己大学时的那点记忆,搞了两张图纸,准备明日问问田二牛,村里有没有手艺好一点的木匠。

    看着自己蹩脚如狗爬般的毛笔字,陆云琛无奈,他虽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却没能继承他那一手工整俊秀的字,抄书这活计是干不下去了,还是早早想别的法子去赚钱吧。

    晚间,他提出明日要带秦慕言去镇上,陆李氏当即就反对,念叨着本就是忙农活的时候,一个两个的还往外跑,家里连午饭都没人烧。

    她说的话,陆云琛自然是不往耳朵里进的。

    征得老太太的允准后,他把原主抄录好的书整理在背篓里,准备明天背去镇上,将工钱结清,就辞了这份工作。

    秦慕言兴奋得很,一整晚像个豆虫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连带着陆云琛都跟着精神。

    第二日

    院儿里的鸡叫过第一遍,俩人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出门,田二牛赶着牛车,已经在村口等着了。

    天刚破晓,天地相接处依旧是一片雾茫茫,太阳露出个尖尖,撕开朦胧的薄雾。

    “二牛哥,村里可有手艺好一点的木匠?”陆云琛打着哈欠坐在牛车上,随着牛车颠簸起伏。

    “木匠?你询木匠作甚?”田二牛扬起牛鞭,驱赶着大黄牛往前走,随口问道。

    陆云琛笑笑,“想打个家里用的工具。”

    “这要说起来...”田二牛捋捋并不存在的山羊胡子,故作深沉道,“村头东陈叔家的小子陈岩,同你差不多年纪,那木活手艺算得上顶顶好了,咱们周边村子里的人,家里盖房娶媳妇,也常找他打些趁手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