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言一勺接着一勺,很快,小半碗下了肚。
陆云琛眼角的余光一直落在这小馋猫身上,见他嘴角沾了一圈奶沫子,更像个花猫了。
秦慕言放下碗,看桌上的饭菜一丝未动,陆云琛只吃着面前的几缕青菜,一时不落忍,他夹起几块肉片,“你辛苦一天了,多少也吃些吧。”
正要放到他碗中时,陆云琛伸手夹住他的筷子。
“今天...委屈了?”
陆云琛不提也罢,一提起来,秦慕言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委屈翻腾而来,连鼻尖都泛上阵阵酸意,他抽回筷子,低着头,略带着哭腔道,“委不委屈的,还不是看您老人家..”
说罢,两人神色皆是一怔,陆云琛挑眉,委不委屈的看自己是何意?难不成,他还能左右这家伙的情绪?
秦慕言猛拍了自己一嘴巴,更是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咬掉,刚刚这是说了句什么话。
二人一时无言,相视一眼,各自默默地低下头吃饭,气氛比刚才更加压抑,陆云琛悄悄抬眸瞟了瞟秦慕言黑溜溜的脑袋,眼中晦暗不明。
晚饭后,秦慕言收拾好碗筷去刷碗,分家时,他决定先不走了,便同陆云琛定下规矩,一人做饭,剩下那人便刷碗收拾庖屋,家里的活计共同分摊,这些时日,一直是分工明确,井井有秩。
待他拾掇完进屋,陆云琛已经将今日的出账算计清楚,小食摊儿不能只依靠着锅盔和卤蛋,必须尽快上新品才是,不然等这帮顾客的热情褪下去,再想做起来就很难了,他还指着这小食摊儿赚钱,在镇子上开食肆呢。
另外,他很在意,秦慕言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是自己让他委屈了?他还生气这小兔崽子遇事冲动,不顾危险的性子呢。
秦慕言见他坐在桌旁拄着脑袋,双眸放空,定是在琢磨事情,他轻手轻脚地从炕头的柜子里拿出针线笸箩,上次做衣服,还剩了点布,他打算裁两个荷包给陆云琛,出门在外,银钱总不能一直捏在手里。
夜深了,叫唤了一天的蝉鸣此刻也消停了下来,秦慕言困得睁不开眼睛,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他放下手里的针线,看了看一晚上坐在桌前一动未动的陆云琛。
“还..还不睡吗?明个儿不是要早起嘛?”
陆云琛回过神来,琢磨了一晚上,新品还没想好,秦慕言的心思也没有揣摩出来,这会儿,因着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腰涨酸得不行,他站起身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牵扯到手腕处,刺痛如过电一般,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