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云琛,这铺子里的桌角怎地都用布头裹上了?”沈昌傅这才注意到屋里七八张桌子,原本尖锐的边角处此刻都拿布头裹得严严实实,忍不住好奇道。
“是阿言有孕了,我怕他在大堂内转悠时磕着碰着,便将这些地方都包了起来。”陆云琛将灶台上温着的秋梨羹端下来,吹凉后递给秦慕言。
“这可是好事呐。”时渊嘴角上扬,禁不住替他二人高兴。
“恭喜恭喜,你这也是要做爹的人了。”沈昌傅附和道。
因着是头胎,家里又没有掌事的,唯一的长辈,陆老太太虽是孕育了陆长明和陆长河二人,毕竟是女人,哥儿的事情她也不懂,担心小夫夫俩人一时抓瞎,手忙脚乱,时渊便拉着秦慕言说了好些,方方面面都嘱咐地细细的。
“瞧着云琛,可是个疼人的。”他点了点桌角上的布头,调侃道。
秦慕言羞红了脸,知道定是昨日陆云琛趁自己睡了,过来忙活的,心里似吃了蜜一般甜津津的,“夫君...一直都很照顾我,昨个儿连洗脚都是他打好了水,给我端来的....”
“那便好.....哥儿怀孕虽不得女子虚弱,但还是须得旁个人好生照料的,这段时日,有何事,尽管来府上找我,不须得同我见外....”时渊嘱咐道,“另外,那周大夫医术还是信得过的,兹要是他说的话,你们可得往心里去,如若腹中不适,早些去周府,万不可耽误了。”
秦慕言连连点头,不由得心头一暖,自小爹过世,还没人这般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嘱他这么些话,陆云琛待他自是极好的,但初为人父,他又哪里懂这些东西?
时渊这个操心的主儿,见二人懵懵懂懂的,总也不放心,若不是沈昌傅拦着,非要将秦慕言接到府里照料至他生产,又惦记着,待他生产时,便将先前替自己接生的稳婆请过来伺候,这自古以来,生孩子就是鬼门关里走一圈,一丝一毫都不得怠慢。
眼瞅着日头高了,有客人陆陆续续地登门,怕耽误了陆云琛生意,沈昌傅携时渊告别。
今个儿,梁欢和古平也来得早些,因着有古平在,早饭的时辰,陆云琛便让秦慕言回后院歇息。
“云琛兄弟,昨日夜里,我同欢儿商量了一番,准备过几日便搬来镇子上。”古平斟酌着开口道,手里动作利落地,将锅盔从中间一分为二,填满拌好的红油土豆丝,拿油纸一裹,递给客人。
“要搬来镇子上?这倒是不错,入秋后,一天冷过一天,你们俩日日来回往返,也挺折腾的,不如搬过来,有什么事情可以互相帮衬帮衬..”陆云琛琢磨着,倘若他二人真的搬过来,倒可以同古平商量商量,多加些工钱,以后早饭的活计,把秦慕言替下来。
“欢儿他,同秦小哥儿一样,身边没有旁个贴己的亲人了,秦小哥儿有孕,他也是担忧得很,家里目前还有几亩地,到时托付给我大哥帮忙一起照管,倒也不须得多操心什么。”古平细数道,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昨日..昨日秦良是被官老爷们抬着送回去的,说是在衙门大闹了一通,还指着县令大人的鼻子破口大骂,原是二十大板的刑罚被加到了五十,打完整个人好似去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