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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重阳节将至,老太太突然提出要回村里看看,许是前一天听前来吃饭的陈岩说起,陆云渲自那日落榜,情绪一直阴晴不定,近日来愈发严重了,打陆老二门前过时,经常能听到摔摔砸砸的动静和陆云渲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的声音。

    老太太心疼孙子,虽是对这段时日陆老二的不闻不问很是寒心,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去一趟,陆云琛提出陪她一道儿回去,奈何秦慕言有了身孕,近日连连干呕,什么也吃不下,身边离不了人照顾,铺子里的生意还得顾忌,无法,只得租了个马车,将陆老太太送了回去,原是说好要住几天再回来,可当日临着关门落锁时,陆云琛瞧着老太太提着沉沉地包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这边走。

    “奶奶,您...”陆云琛正欲发问,想了想还是闭了嘴,原因无他,老太太能在这么黑的夜里,一个人走将近一个时辰的山路,执意从村里回来,必然是陆老二家里让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他从老太太手里接过包袱,搀着她老人家回了屋子,“奶奶,您安生在这住下吧,有琛儿和阿言照顾您呢,我们会一直陪着您呢。”

    陆老太太点了点头,强撑着笑意拍拍陆云琛的肩膀,“哎,奶奶知道,琛儿和慕言孝顺着呢。”

    不知回去那一趟发生了什么,自那日起,老太太身子愈发不好,做一会儿针线活便要歇上许久,连饭食吃的也少了许多,整日整日地躺靠在炕上,靠着汤药和补品吊着精神头。

    陆云琛和秦慕言瞧着干着急,私下里跑了几趟周府,周贤说老太太这是心病,心病难医,由着她去吧,人年纪大了,容易跟自己较劲,想得开这事儿便能过去,想不开,谁也劝不动。

    二人无法,只得平日,想发设法地逗老太太开心,常同她说说话聊聊天,以此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因着重阳节,秦慕言本想要回村里祭拜下小爹,陆云琛说什么也不肯让他折腾,重阳节当日,陪着他向着秦家村的方向连连磕了几个头。

    夜里永安镇上有灯会,阖兴居早早地关了门,老太太借口身子乏累,不爱动弹,将他二人赶出了屋子,叫他们好好玩玩。

    泗水街上早早地便支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花灯式样繁多,有栩栩如生的双龙戏珠,有精美绝伦的嫦娥奔月,还有简单的各式动物,暖色烛光摇曳,将泗水街照得如同白昼。

    秦慕言许久不曾来过灯会,瞧见什么都稀奇得很,街上人潮汹涌,陆云琛将他紧紧护在自己怀中,生怕旁个人不管不顾地冲撞了他。

    “小郎君,来瞧瞧这香包哩。”一女子擎着手帕招呼道。

    陆云琛循声望去,女子摊位前一个个精致小香包很是俊俏,他上前捏起一个,抵在鼻前闻了闻。

    “小郎君,这香包里装的是酸枣仁、柏子仁、合欢皮、夜交藤、石菖蒲、远志,将他挂在您和小夫郎床前,用来安眠最好不过了。”

    安眠...陆云琛起了兴致,秦慕言这几日总睡不安稳,躺在炕头上翻来覆去地要折腾好些会儿才能睡着,半夜还时常惊醒,眼瞅着连眼袋都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