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虞舟撅着嘴,现在不给就不给,左不过以后都还是要留给他和他阿姐的。
“那七百两行么?”
“没有。”
“六百两?”
“没有。”
容虞舟最后抱着卷子,眼尾微微下摆地嘟囔:“五百两,不能再少了。”
“啪”的一声里,容冠书将茶盏搁回了茶托:“找孙管家去。”
景婉言缓步而来,恰好瞧见的就是容虞舟喜气洋洋地离开。
“舟舟刚才来作甚?”
“小讨债鬼过来要钱的。”
景婉言也觉好笑,但不免忧虑。
她就这么两个娇气的孩子,养尊处优惯了,容盈懂事还好,可这个小的……不自立,也不顶事。
事实上这个不中用,也不顶事的小讨债鬼得了五百两,神清气爽,还在盘算着这两日的假该作何安排。
每次测验出完成绩,书院都会放两天假,容虞舟思衬着他手上有小一百两,父亲给了五百两,若再去找母亲和阿姐凑凑,变卖自己多年来攒下的好些金玉玩意儿,易扶玉的一千两赎金也不是攒不上。
但这样太慢了。
去找阿姐要钱,阿姐定会追问,他也防不住阿姐的询问。
所以他打算抽出一天给书肆出一波新的春宫图,剩下那天他要约易扶玉出来游玩。
想当初他在外祖家头一回看这玩意儿时,那册春宫图直截了当,男女缠绵。
瞄了一眼,他就小脸通黄。
后来阴差阳错,他偶然开始了画春宫图。
因为画风清俊朦胧,一点也不油腻的缘故而大受好评,连带着书肆的老板暗地里寻了他好几回。
只是这活儿他平时是不乐意揽下的。
写实易,写虚难,要画好不曾亲眼见过的东西不是件易事,他不曾人事,没见过女孩子家的身子,只靠那些艳色话本子来幻想,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有时候一天下来也画不了几张。
可为了易扶玉早日赎身,他也不是不能再画一册。
于是容虞舟再次翻出他的典藏,熬了一天作画,才舒展着倦怠的腰背歇下了。
许是一连阅览过量的图画,容虞舟当夜的梦格外艳丽,他还梦到易扶玉穿着白衫,容貌雌雄莫辩,而他更是叽叽起立。
次日醒来,容虞舟脑袋昏沉,还觉得着漫天世界都变了色。
梦里也会有这番快感么……
他手往下摸了摸,还好没有起立。
小豆子进来的时候,容虞舟还瘫在榻上细细回味:“小豆子,现在几时了?”
他前几日就给易扶玉递了信,娇莺楼每旬都会有一日的假,他想趁着这个时候带易扶玉出来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