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一瞪,“你在骗我?”
萧北淮眼神危险,天子自然立马解释,“没骗你,差一点躺在床上的就是朕了。”
萧北淮顺势又看了眼钟贵妃,见她嘴角血流不止,虚弱到连出气都困难,已然就剩最后一口气吊着了。
“待会儿跟你解释,你们还不快重新给贵妃把脉解毒!”天子呵斥太医。
一群太医被迫重新上前给钟贵妃诊脉,由徐才盯着,天子倒能仔细同萧北淮二人解释到底怎么回事了。
“逸王守护太后棺椁不利的事叫钟贵妃知道了,便日日来求朕开恩,让朕把人召回来,今儿碰巧遇上御膳房的人送补汤来,她接了手带进来给朕,你出京之前不是叮嘱朕要小心,这几日朕的吃食试毒试的比以往勤,钟贵妃为了讨朕开心,见银针验了无毒后,她就主动试毒先喝了两口,接着就毒发了。”
“这毒来势汹汹,太医还没到,人就已经这样了,太医也诊不出是什么毒,现在只能用参片吊命。”
天子一口气将事说完,苏景清和萧北淮听完舒了口气。
钟贵妃今日运气不好,往常试毒的徐才倒幸运,捡到条命。
天子还同二人解释那道圣旨,“这下毒之人是冲朕来的,现在消息未传出去,朕就想着不如将计就计把人揪出来,这才在圣旨上写的是朕中毒。”
萧北淮:“……”
苏景清:“……”
一时竟不知是不是要夸天子一句聪明。
“你们今日也别出宫了,就留在宫里给朕伺疾,好叫那下毒之人相信。”
萧北淮问:“你不伤心吗?床上躺着的可是你爱妃。”
天子回头看了眼钟贵妃,明明已十分虚弱,可那双眼中还是透着不甘。
天子说,“朕对她已经足够了。”
钟家获罪,他既没牵连萧云逸也没牵连钟贵妃,就连钟贵妃试图买通狱卒使的那些手段他也没罚她,甚至都没禁足钟贵妃,算是给足了她体面。
钟贵妃屡次为钟家的事为逸王求到他跟前,他一样没责怪过,今日这一出,“就当是她命该如此吧。”
天子是有些难过,可觉得这样也好,人死了,当年的事就能有个了结,不至于牵连逸王,回头他也好让大儿子留逸王一条命。
萧北淮听完,都忍不住笑了,看向天子的视线满是讽刺。
“你果真从来就是这样的人,无情无义。”
天子不悦,“你这是在为贵妃责怪朕?”
天子不懂萧北淮的想法,“你不是最恨她,定要取她性命吗?”
萧北淮摇头,“不,我不是在替她责怪你,”他只是在为母后不值。
萧北淮还说,“你不会想知道我最恨的人是谁。”
天子看着萧北淮的反应,有一个并不想承认的猜想。
苏景清拉了拉萧北淮,不想他跟天子做无用的口舌之争,转移话题道:“将计就计也好,会比我们的计划要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