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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静了一瞬,雨敲打在窗外芭蕉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谢清辞攥紧指尖道:“不瞒先生,我有一个心腹大患,最近每晚都被此人折磨得无法安睡……还请先生助我,此事也唯有先生可解。”

    谢清辞长睫微颤,声音中隐约透出忧虑和凝重。

    胡太医见惯了谢清辞无忧无虑的模样,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执念的想要除掉过谁,一时间有些疑惑:“这……陛下登基,富有四海,皇长子又向来最疼殿下,若是有人妨碍殿下安危,陛下和大殿下也不会容他。”

    “和父皇,哥哥们都无关。”谢清辞声音微冷,抬眸道:“是……是我自己要杀他。”

    但他还不敢在此时冒然下手。

    萧家在军中尚有威望,不少将军这几日刚从边境赶来京城。谢家刚开国,江山未稳,即便要除去萧棣,也万不能把父亲兄长牵涉其中。

    少年面庞纤尘不染,说得话却直白狠辣,胡太医疑惑抬眼道:“殿下所说究竟是谁!?”

    “萧棣。”

    胡太医脸色一变,出乎意料道:“是他……听闻萧家已经败落,他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萧棣昨日来我府中,是我向父皇求来的旨。”谢清辞轻轻顿了顿,并没有隐瞒:“只想着离得近了好下手——他一路上受刑很重,我看他腿上也有伤,早晚会求医问药,还望先生药到病除,解决此事。”

    顿了顿,谢清辞又低声道:“父皇这几日登基,等这阵子风头过去,我们再动手。”

    不知哪一日醒来,他又会失去神智,只能趁着清醒,尽早除去萧棣,下毒是最快速且隐蔽的方式,只是这几日时机不对,还要再等待。

    胡太医眉头皱了几皱,谢清辞计划缜密,看来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心思了,他忍不住试探道:“此人……曾冒犯得罪过殿下?”

    他想不明白为何向来心善的小殿下,会如此急切的想要除去一个人。

    冒犯?得罪?

    谢清辞轻轻握拳,此人的所作所为,又岂是冒犯二字能说尽的?

    “此人一日不除,我一日无法安枕。”谢清辞如山水画般清渺的眉眼此刻透着隆冬的冷意:“请先生助我。”

    胡太医一怔,他是谢清辞生母身边的太医,贵人没救过来,治病的都要陪葬。

    是小殿下心善,非要留下他,说是让他调养身子,其实从来不愿多麻烦他。

    每次看病时,就算疼得很了,一双眸子含着泪,也不轻易坠下,怕人为他挂怀难受。

    说得最多的就是软软糯糯的“对不住”“劳烦您”“好多了”。

    就算脾气养的骄纵些,也是令人心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