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萧棣屈指敲敲桌案道:“多找些人放出风声,让大家别忘了谢华严和谢清辞关系匪浅就好。”
严晶点点头,低声道:“主子,您日后在殿下处,有事可去寻荣公公,他和属下有交情,又是皇后赏给小殿下的太监,说话有些分量,属下专门嘱托过他……”
萧棣点头,垂下那双幽暗的眸子:“多谢。”
“还有,萧贺谋逆,是一队宣府军看到的。”萧棣声音暗哑:“你去查这队人马有何异常。”
直呼其名虽然有几分不敬,但严晶还是很欣慰主子在意此事:“属下暗中去查,有眉目会立即禀告。”
萧棣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严晶在心底暗叹口气,不由为萧棣可惜。
也不知旧主怎么就在一夕之间被打成了叛贼,若是没这出事,萧棣这年纪,又是这等长相气度,该是多意气风发啊!
*
谢清辞这几日满心疑惑,他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他和长兄关系匪浅,显然是把他们兄弟二人捆绑在了一起。
谢清辞不由皱眉,重生后,他刻意疏远谢华严,便是不愿把自己的事儿,和长兄扯上关系,若是在大家眼中,他依然和长兄走得近,那日后想要除去萧棣,动起手自然不方便……
按眼下这情形,别说让胡太医见机行事,说不得,还要找人看护萧棣,好吃好喝伺候着,免得一不小心有了差池,惹得那群尚在京城的将军抗议……
此时皇帝尚未立太子,他行事更是要小心谨慎。
谢清辞不甘心的垂下眼眸——
等朝局稳定再对萧棣动手也不迟。
可惜他刚磨好的刀刃,还没有亮出去,便要乖乖收回到刀鞘。
几日后,皇帝在大殿举行登基典礼,又过了十几日,立皇长子为太子的诏书终于昭告天下。
光芒万丈的朝阳缓缓升起,映在碧空下的金阙上,愈发显得巍峨庄严。金水桥畔和甬道处皆站着身披金甲的侍卫,直通向殿前的丹墀。
贵戚臣子们陆陆续续身着朝服,鱼贯而入。
按例,开国皇帝若是有适龄的嫡出长子,皇帝登基时便可立太子,可谢戈却迟迟不提此事,还是几名阁臣联名上书,皇帝才终于下了决心。
细想此事,自然有几分微妙。
灼灼烈日下,皇长子谢华严,身着盛装冠冕,提袍上阶,在皇帝面前跪拜行礼,随即敛袖静立。
谢清辞在台下仰望长兄,谢华严宽肩窄腰,站在白玉高台之上,看起来威严又有气度。
上一世,他也曾这么仰望着哥哥当了太子,心中满是雀跃,可谁知长兄却在被囚的宫苑中下场凄惨……
背后刻意压低的议论声传来——
“咱们太子殿下长年随陛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且气质如玉,以后社稷有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