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铭怔在当场,不晓得前几日还和自己欺辱萧棣的“谢清辞”,今日为何忽然翻脸。
周遭的武官们有不少听到了这番话,不由得连连点头,他们大多上过战场,能活着从战场回来就是造化,太子英勇负伤,的确不该被嘲笑。
燕铭自知失言,却不愿意被比下去,声音刻薄道:“可是我们的太子殿下还是缺了一指啊,东宫怎么能让……”
话音未落,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过!
谢怀尉飞身上前,狠狠一拳砸在燕铭鼻梁上,登时血如泉涌。
“胳膊腿儿齐全很得意?”谢怀尉抬起下巴,眸中满是凌厉嚣张:“再让本王发现你口出狂言不敬将士,信不信立即让你缺个脖子上的玩意儿!”
燕铭被打了一拳,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看周遭人也逐渐围拢,登时不敢放肆,捂着鼻子狼狈离去。
谢怀尉吹吹额角的碎发,这才发觉周遭大臣不少,登时唇角一抽拉住谢清辞道:“哎——我方才是不是太粗蛮了,没有说太多粗俗的话吧!没给谢家丢人吧!”
谢清辞唇角轻翘:“二哥出手又准又狠,而且是在教训小人,怎会丢人?”
谢华严站在远处旁观,恍然之间,似乎觉得从前的谢清辞又回来了。
明明如脆弱剔透的琉璃,但每次袒护自己时,都有毫不迟疑的勇气。
谢清辞对燕铭说的每个字都轻轻敲在他心尖上……
还有二弟……平日里是个暴脾气,前几日还因清辞坠马一事和自己起了争执,可如今却却凶巴巴的站出来……
都是为了维护自己……
若是没有那场梦,想必自己定然会被深深感动。
谢华严强自压抑心头的暖流,眼神渐渐漠然。
那场梦太清晰可怖了,前一阵子的谢清辞行事,也的确和梦中一模一样……他今日忽然转变,也许,是有更为深远的图谋……
一旁回廊处,萧棣拖着残腿,漫不经心的站在一旁观望这兄弟两人。
谢清辞生得病弱清贵,就算说起直白凶蛮的话,也让人生不出太多畏惧。
反而如初阳升起前的雨露般直率单纯。
从来没上过战场,也从未见过厮杀的小皇子,竟也晓得战场不易,出面维护自己的哥哥?
萧棣眯起眼眸,望着眼前兄友弟恭的场景,在心底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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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临时的王府,谢清辞想起一事,吩咐侍从拿来赵婕妤给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