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本不在教谢清辞骑马上,但不知不觉,竟然说了这么多和除掉庞章无关的废话。
那人摔不摔,和自己有何关系?
心里这么想着,却不由得引马走到谢清辞身旁,不容置疑道:“先上马。”
谢清辞肩头下意识的一缩,也不知怕的是马还是牵马的人,鼓了鼓勇气才道:“这个马缰,你会一直牵着对吗?”
萧棣冷眼旁观谢清辞慢吞吞坐在马鞍上,漠然开口道:“要信你自己。”
他看得出谢清辞显然害怕,只拉着马缓缓走着。
“萧棣你放肆!”谢怀尉立刻从方才展露身手的得意中清醒过来,阴了脸色警惕的跟上:“你当心啊!敢把我弟弟摔了你有八条命也赔不起!”
察觉到坐在马背上的谢清辞身形紧绷,萧棣瞥他一眼,缓缓道:“它们都是训练好的马驹,血统优良,若无特殊情况,不会无缘无故惊马。”
跟上来的谢怀尉一听,又开始莫名得意道:“你看,我说我选的那马不容易受惊吧?唉,当时也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
说着说着,谢怀尉不由得一顿……对啊,萧棣不提醒他都忘了——那马向来温顺,怎会忽然受惊发狂呢……
提起此事,谢清辞故意冷下声音,透出几分孩子气的责怪:“二哥你偷偷嘱咐庞章杀了我的小马,别以为我不晓得。”
“我嘱咐庞章杀了你的马!?”谢怀尉回过神,一脸问号:“本王什么时候背上这桩命案的!?”
“就那匹把我摔了的马。”谢清辞发丝垂在侧脸,气呼呼哼道:“还不是你恼羞成怒,杀马泄愤。”
“我最近怎么总背黑锅?”谢怀尉苦笑道:“我那时候照顾你都来不及,怎么还有闲情处置一匹马?”
谢清辞心下一凛,嘴上却不依不饶道:“那我的马怎么说没就没了?”
谢怀尉倒吸口凉气,痛苦的皱皱眉:“……总之不是我,大不了,我再去给你找个一样的呗。”
谢清辞看向他道:“真不是你下的令?”
谢怀尉脑子一懵,拼命回想:“……啊,我方才又想了想,好像……似乎……也有可能是我?要不我再好好回忆回忆?”
“……不必。”谢清辞说得没半点犹豫:“别再难为自己的头脑了,先歇歇吧。”
谢怀尉也不知是暖心还是扎心:“……”
他家的弟弟真体贴啊!只是这关怀的话怎么听起来让人有些别扭呢?
谢清辞坐在马背上,依然在琢磨那匹马的死因。
若此事并不是二哥下令,那推锅给二哥的人必然是知晓二哥的性子,因为二哥向来心思豪放,又是在仓促之时,他究竟是吩咐了还是没吩咐,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
谢清辞缓慢的顺着思绪,若二哥没有下令,为何会有人着急处置那匹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