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两个字被他微哑的少年音叫出来,再配上那有些茫然的黑眸,倒勾得人心头发软。
萧棣看他发怔,又道:“那帐中香,能让我看看么?”
谢清辞很是意外。
他记得上一世的萧棣并不关心任何尘世间的事物,他的世界,只有杀伐和征服……
可他如今却在自己的熏陶下,开始对香料这般雅致的事物有了兴趣。
精致的君子之器接触多了,他身上那原始的杀伐气也能被削弱。
谢清辞按捺住心头喜悦,举着帐中香囊让他看:“你看,这有个小银钩,挂在床帐里,大概半个时辰,帐中就都是这个味道……”
床帐……
萧棣眯眸,目光划过谢清辞捏着香包的手指。
哥哥的指头那么漂亮剔透,捏香包久了,会沾染上奇奇怪怪味道的。
萧棣装作好奇,不动声色的从谢清辞手中拿过香包,满脸探寻的味道:“帐中香啊,还真是有趣……”
萧棣缓缓地轻嗅香囊,眼眸微微眯起。
撩人心魄的暗香萦绕,但还好,不是哥哥身上的味道。
萧棣像是打败了从未谋面过的许徽舟,面色稍缓。
谢清辞不知萧棣在想何事,只觉得他这模样自己很喜欢,像个……憨厚温驯的小马驹。
这才好好调养了几日啊,萧棣身上已经没那种孤绝狼崽的凶煞狠劲儿了。
“你若是喜欢,改日也给你做个。”谢清辞欣喜道:“这个看罢了给春柳,让他挂在我帐中。”
萧棣眯起的眼眸随即晦暗。
这玩意儿都闲置两年多了,还要挂在帐中?!
谢清辞不是个舍不得物件的人,可见恋恋不舍的,是那个人了。
萧棣眸中闪过一丝清晰的冷意,强自压抑要把这破东西捏碎的冲动,心里飞速闪过各种念头。
对了,哥哥喜欢温驯的模样呢。
“这个……”萧棣戳了戳那香包:“是不是晾晒一番挂上去才好,封在信封里那么久,难免有异味。”
谢清辞胸中涌动暖流。
可见萧棣本性纯良,连如此微小的细节,都能替他考虑妥帖。
自己怎么还总是想着他上一世的暴戾模样呢?
“多谢阿棣了。”谢清辞悄然换了称呼,难得亲昵道:“劳烦你去安置。”
萧棣没有半分被支配的不悦,乖巧的接过香囊走到窗边。
背对谢清辞后,他嘴角扯出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