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蝉鸣阵阵,午后的夏日,让人昏昏欲睡。
萧棣放下笔,举牌请出。
师傅们不会阻挡任何人出门,只要按时回来,在规定的时辰内交了卷子就成。
萧棣顺利的快步离开考场,转身时,向来隐藏在眸底的杀意徐徐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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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个时辰,燕铭已经彻底不耐烦,他估摸着楚王还要再考一个时辰,一想到此,就满心绝望。
正站在荷花池畔骂骂咧咧叽叽咕咕呢,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登时转过头。
来人不是楚王,却是……萧棣。
说来也怪,太学的白色长袍穿在萧棣身上,非但没有半分温文尔雅,反而杀气凛凛。
燕铭吞咽口水,疑惑道:“你怎么也来了?”
这个时辰,萧棣他不应该也在里头考试么?
可萧棣却气定神闲的出现在他面前,眯眸不慌不忙道:“当然是来给你和楚王做一个了断。”
此刻的萧棣和平日里大不相同,整个人如在黑夜里浸泡过一样,锋利的双眸溢出幽暗的邪气,毫不掩饰的向他射来。
燕铭强自镇定,只觉得啼笑皆非:“呵呵,殿下和我如何了断,还轮不到你插手。”
说罢,脚步抹油想要溜走。
“你若是没了性命,你们两个岂不是能了断个干净。”燕铭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萧棣竟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目光幽戾,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若是能让你家人认为这是楚王所做,不止是你燕公子和楚王有了了断,也是燕家和楚王的了断。”
燕铭心头巨颤,惊恐的看向萧棣:“你……萧棣!你放肆!你在说什么疯话?”
正是夏日最炎热的时候,燕铭却在这片刻之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连方才觉得围拢在周遭的树格外燥热,此刻都倏然沁出幽冷寒意。
这地方……怎么被萧棣衬的有股冰凉的戾气?
也真邪门!
“疯话?”萧棣缓缓挽起袖口,露出强健的小麦色手臂线条,他弯起唇角笑了:“我有多疯,燕少爷又不是今天才领教。”
燕铭还没来得及发声,便觉得喉管倏然被人一把握住。
温热的血管跳动在掌心,萧棣那双向来冷如寒潭的眸子翻滚着热烈的兴奋,如同野兽嗅到了最可口的猎物。
那是迫切的杀气……
空气被逼退,熟悉而绝望的窒息感涌上,燕铭甚至可以听到自己急促沉重,却无助的呼吸声。
萧棣有多疯,他的确早就知晓了……
生死关头,燕铭毕竟也是习武之人,他抬腿用尽所有力气踢向萧棣。
萧棣微微一挑眉,闪身躲过,放开了燕铭。
燕铭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后退,望向萧棣的眼神满是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