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皇帝,要压制萧家的遗孤,多的是法子。
当时看到那么多人签下名字,说自己亲眼目睹,皇帝是真的相信,萧贺早已经投敌了。
可谁知是背后有人耍弄他,甚至还冒着皇帝的名义,去说服那些将士。
是谁给这些人胆子,让他们敢诋毁一国之君,还肆无忌惮的在离世的将军身上乱扣帽子!?
皇帝合上名单,语气已经令人生畏:“当时在军中,是谁在游说你们?又是谁敢诬陷军中之人得了瘟疫?”
聂校尉立刻报出两个名字。
皇帝听了,双目灼灼的看向燕平荣:“据朕所知,这两人和你私交甚笃,你还多次在朕的面前举荐他们!?”
燕平荣额上已经冒了一层冷汗:“这……是……”
皇帝淡淡道:“朕记得你还曾是萧贺的下属,事发之后,你还多次向朕进言,说萧棣是个祸害,不能再留!?”
燕平荣跪在地上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皇帝冷笑道:“说朕忌惮萧家功高震主那番话,也只有朕身边的近臣才有胆量编造,燕平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猜测起朕的心思!”
“臣什么都不晓得啊!陛下!”燕平荣跪下道:“臣只是和那二人同在军营时一起打过仗,才亲密些,他们二人干出的混账事,臣一概不知啊皇上!”
许徽舟还想再说什么,看到萧棣的眼神,却咽了回去。
果然,这番辩解反而激得皇帝冷笑道:“如今想来,你当时又对朕说军中的疫病应及时处理,不易扩散,又上旨将那队宣府兵拆散……燕平荣,朕还真看不出你有此心计啊!你要的证据朕一查就有,你还要继续欺君吗!”
燕平荣脸色煞白:“臣……臣也是为了替陛下排忧解难……”
皇帝厌弃的掠过他,声音冰冷:“先把他带到诏监狱,好好查查!查清楚,莫要隐瞒!”
燕家也有爵位,但皇帝对他已然厌恶,丝毫没留情面。
话音刚落,已经有锦衣卫准备将他拖下去。
燕平荣真的急了,他叫这么多人来,本来是为了见证谢清辞查粮收地的终结,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把之前的案子给牵扯出来了。
燕平荣素来不细心,他万万也不会想到,聂校尉非但没死,还和谢清辞等人混迹到了一处。
眼看锦衣卫已经要来拖拽自己,燕平荣也顾不得身上的爵位了:“冤枉啊!臣……臣冤枉!”
说着不由得将眼神移动到丞相脸上。
他一直在为丞相办事,抓他的时候丞相却一言不发!
这不公平!
心里这么想,看到丞相给了他一个眼神,燕平荣立刻熄声。
毕竟……只要丞相不倒,还有人会安抚他救他。
如果丞相再被牵扯,那救他的人也就没了。
燕平荣只能忍了忍,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