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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喜欢何处封地?”

    谢清辞绷紧了脊背,也许是他太提防萧棣,总觉得这话语里含着他勃勃的野心。

    “自然是看父皇或是皇兄的意思。”

    萧棣眼神暗了暗。

    谢清辞依然一心一意的辅佐太子,从未动过旁的心思。

    可要想站稳脚跟,不再受制于人,总要利用自己的优势和身份,一步步往上走才是啊。

    萧棣握紧粗粝的手掌,几乎无法相信这是谢清辞的实话。

    半晌,他的声音从那团混沌的黑暗中沉沉传出来:“殿下难道从未想过,自己登基称帝么?”

    一句话,谢清辞睡意全无,他坐起身,和萧棣四目相对。

    萧棣仍然平躺在小榻上,平静的望着他。

    似乎方才那句话不是大逆之言,而是最普通不过的问询。

    谢清辞没说话,许久才缓缓问:“你为何会这么问?”

    “殿下也是嫡出的皇子,想想皇位,难道不是最正常之事?”萧棣望向谢清辞:“至少据我所知,二殿下面对东宫之位,也没有多么坦荡。”

    谢清辞屏住呼吸。

    此刻的萧棣面色平和,可谢清辞却觉得此刻的萧棣如同一条藏在暗影深渊的恶龙,将一切尽收眼底,悄然窥探时机,只等时机成熟,便用他泛着寒光的利爪撕碎这片天地。

    谢清辞看向他唤道:“驹郎,你走之前说过,要当我的千里驹?”

    萧棣紧紧的盯着谢清辞的眼眸,这个人,打过他,救过他,利用过他。

    但无论如何,都是他年少最一往情深的执念。

    萧棣轻声道:“我答应殿下的从未变过,所以才会有方才一问。”

    刘恢所说没错,太子身体有缺,的确不是最好的人选。

    他一直这么觉得,并未因太子对他看顾几分就改变。

    太子若闲散,完全可以当个舒心的王爷,若励精图治,也可以在一方封地里施展拳角。

    又何必非要当太子?

    但就算太子倒了,那个位置也不该由谢荣坐,更轮不到狗屁丞相。

    他的清辞值得这天下最珍贵的一切。

    而萧棣心里顶顶尊贵的位置,自然是这天下的主人。

    谢清辞心火上窜,要知道这次让萧棣去云南还是太子的主意,但他还是压住了怒意,看他疲惫的模样,强压住火气道:“太子是我的长兄,论身世论才能都名正言顺,这江山由谁来坐轮不到你我担忧,你累了,睡吧。”

    萧棣唇角动了动,却未再发一言。

    他能听出谢清辞语气里的疏离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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