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棣沉默的蹭了蹭他的脸颊,半晌才轻轻道:“好。”
谢清辞轻轻叹口气。
那事儿若是萧棣不提,自己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还是喜欢吧。
喜欢到自己受到分毫伤害,都能在萧棣心尖上辗转反侧无数个日夜。
*
又过了几日,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楚王谢荣回京了。
他离京时无声无息,回来时的风头却甚是嚣张,礼部在承天殿摆了上百张席面,排场盖过了得胜回来的萧棣。
也就是在此时,众人才晓得,楚王闷不吭声的这几个月,竟然是去干大事了。
“知道那大运河么?楚王亲自去疏通的,以后啊,这南北通航就方便多了……”
“这可是功盖千秋啊!大运河之前年年堵塞,是本朝的心腹大患,没想到楚王一去监制,竟然真的修好了……”
“是啊,他也没多大吧……”
“咱们朝的皇子还真是龙章凤姿啊,你看前一段收粮的三殿下,不也是十几岁的年纪么……”
“对啊,不像前朝那些要废掉的金枝玉叶……这也是社稷之福啊……”
说着说着,众人的声音都不约而同的低沉了下去。
这些皇子再优越又能如何,如今入主东宫的,不还是那位手已经“废掉”的太子?
弟弟们一有光彩,倒愈发衬得当今东宫无能……
皇帝亲迎了从江南归来的谢荣,望着眉目间已有几分成熟模样的儿子,他也甚是欣慰:“几个月不见,倒比之前长高了不少。”
楚王生性贪玩,去太学收敛沉稳了不少,如今经过一番历练,反而愈发出众。
他对着皇帝一笑道:“儿臣日日想念父皇的教诲,就连长个儿也不敢怠慢。”
谢家人身形高大,除了皇帝和太子,谢怀尉也是个高腿长。
皇帝听了哈哈一笑,揽过儿子的肩,一同去殿内开席。
谢华严坐在首席,望着满是雄心壮志的弟弟,也只是淡淡一笑:“四弟此番辛苦了。”
谢荣也笑笑道:“为父皇分忧,不辛苦,倒是大哥,行走内阁辅佐政务,身子没有吃不消吧?”
本是一句正常的问候,但放在谢华严身上,难免让人觉得那句“身子吃不消”意有所指。
谢华严握紧垂在身侧的手掌,轻笑道:“多谢四弟挂念,本宫自有分寸。”
正用膳间,忽然听到皇帝扬声道:“谢荣,这次你督造大运河,是福泽万世,功在千秋的好事啊!你闲了写本书出来,也好流传后世,让他们晓得这大运河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