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的冷汗涔涔落下,谢清辞心里也涌上沉沉的疼。
比起自己的安危,他好像也更担忧萧棣误会。
谢清辞垂头沉默。
无论如何,这封信他总是要解释清楚的。
过了许久,谢清辞才缓缓道:“写这遗书还是很早的时候,那时你刚到流云宫……我只是忌惮你,防患于未然,但并未真的动过杀心。”
谢清辞眼眸一转,语气里含了委屈:“而且我对驹郎你如何,难道你就不晓得么?难道只执念这纸上的几个字,却不想想我们之间的事……”
谢清辞眼眸中含着欲落不落的水雾,望去格外脆弱动人。
萧棣心里一动,差点要上去抚慰。
强自忍耐,才没有上前。
就算谢清辞说得有道理,那欺瞒他婚约总是事实,这事儿别想赖账!
萧棣阴恻恻道:“那殿下曾用婚约诈我,此事总属实吧?”
证据确凿,无可抵赖,谢清辞硬着头皮道:“……属实。”
“你想让我悬崖勒马也容易,把你过去亏欠的补回来。”萧棣注视他良久,竟又拿出一张纸笺:“签了,本王今夜等你主动过来。”
谢清辞接来一看,登时目瞪口呆。
字迹如锋利的刀刃刻在绯色纸笺上,这……竟然是萧棣亲手所写的婚书?
胸腔里的心在刹那怦然跳动。
萧棣走上前,似关怀又似威胁的握住谢清辞捧着婚书的手:“虽然殿下阳奉阴违,但本王顾念旧情,也不愿委屈了你,这婚书,也算是我给你的体面。”
言外之意,他没有用强,还是先给了一纸婚书,已是给了谢清辞体面。
若是谢清辞不要这体面,那他也有的是法子让他遵从。
谢清辞许久才从婚约上抬起眼眸,缓缓道:“萧棣,你不会真以为你能就此称帝,坐稳江山吧?”
萧棣挑眉看他,反问道:“为何不可?”
“你所占据的不过是内宫,京城,还有京外的军队都还在谢家手里……”谢清辞沉静的望着他:“萧棣,你不会看不出局势。”
萧棣眸中闪过一抹深沉:“殿下是想劝我悬崖勒马?”
谢清辞道:“你现在收手还不晚,对我们都有利无弊,你是聪明人,定然知道该怎么选。”
萧棣反而笑了:“殿下如此笃定,你晓得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谢清辞一滞,萧棣已伸手,将人直接揽在了怀里。
“至少今夜内宫还是我的。”萧棣将婚书重新递到谢清辞手中,沉沉的声音响起:“本王想要的,今夜就要得到。”
萧棣声音在他耳畔,温柔又散发着致命的危险:“哥哥也不必为夫君我忧心,以后……有的是法子让你受用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