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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肯定的回答,兰瑟默了一瞬,神情说不出的晦暗。

    “如果我对此一无所知的话,谁能保证以后他们不会同样对我下手呢?”

    “我想知道,仅仅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而已。”

    他伸出手,似乎很没有安全感似的拢住了僵滞的小猫咪,怀里抱得紧了一些。

    “我知道,我们之间并没有亲缘关系,但是斐蕊,你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他套老仆人的话只需要一天,说动一只良知未泯的小猫咪简直完全不在话下。

    愧疚害怕双重压力下的小猫咪很快从实招认,但它的出生时间也并不久,还很快被迫陷入沉睡,因此讲得结结巴巴左支右绌的。

    一只小猫会如何讲述自己的见闻?

    总之相当意识流。

    广袤天地间的巨树,自给自足的美丽人族,长发曳地的青年女性,突如其来的铁疙瘩,满地的血液尸体,项链里的颠沛,红头发的青年男性,隔着笼子的相望,黑夜的奔走,种不下树的房子,奇怪打扮的男女,紧牵的手,眼泪,黑洞洞的房间,睡眠。

    寄人篱下、早慧隐忍的孤儿应该说些什么?

    得知真相、满腔恨意的青年应该做些什么?

    他说:“我知道了,很晚了,很抱歉逼你回忆那些事情,我们都早一点睡吧。”

    然后他安抚好自己的猫,握着萨米的毛爪,始终睁着眼睛,沉默地凝视着头顶的幔帐。

    失眠整夜。

    *

    他在窗外的杜鹃鸟清啼的时分勉强自己睡过去了,但早上还是被热情洋溢的大猫舔醒了,兰瑟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顶着一张挂着黑眼圈的脸,面对一张充满活力的虎脸,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脏话。

    非常非常小声,大猫都听不见那种。

    但是唇形的变化逃不过猫咪的眼睛,萨米觉得很有趣,于是在人类薄薄的嘴唇上小舔一口。

    兰瑟已经习惯了,他尽力薅了一把大猫的头毛,以示他对这番热情的心领。

    谁在乎猫咪给的湿漉漉的舔舔吗?

    除非它刚刚舔过屁屁。

    不过还好,味道不一样。

    兰瑟想到这里,还是面无表情地擦了一把嘴,他慢吞吞地洗漱完,看一眼边上坐着的萨米,又稍微下蹲,托起大猫的下巴,示意它张开嘴,然后用不知何时被放在这里的特制牙刷和牙膏给它刷牙。

    昨天才刚护理过,今天自然没有口气,兰瑟着重关注了一下寒光凛凛的獠牙和容易积攒残渣的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