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旧事要翻出来,都是当时他脑内空空,无知无觉,欠了青年的债,可是对他而言,现在回想,每一口都是很甜的。
浸在那汪水里,让它荡起甜甜的微波。
“你还记得我们去植物园,那只人脸魔蔓么?”
仔细反刍更让他心软成糖水,要低下头去蹭对方黑软的头发:“我记得,我都记得。”
兰瑟吞了一口饭,在他肩头蹭了蹭:“萨米,你真好…要是你今天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今天在外面遇见了仇家。”
“虽然今天太子殿下也在,但我真希望你在我身边。”
兰瑟盯着斐蕊毛毛鼓鼓摇来摇去的大尾巴,神情忧悒:“他们拿手铐把我的手脚铐住,把我丢在车上。对了,我有同你说吗?杀害我父母的仇人。”
萨弥尔一惊,这是他所不曾调查出来的,但是先前到来时心中的疑云却微微缓释。
和对方有关的编号或是别的行动,他原先可以轻易思考,现在却觉得糊涂。
究竟是因为自己,对方惹上麻烦,还是因为对方有所隐瞒呢。
可是他心知自己的心灵天平失衡,所以难以相信心中判决。
他想到这里,已经被青年抱住胳膊,听见他轻声接着坦白,那声音是很轻而很软的:“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跟别人说。”
“我的母亲是外星球的一个少数民族的女孩,呃,那时候我的父亲是一个大兵,他参加一个调查任务的时候遇见了我母亲…”
“我的母亲的部族就在那一天灭族了,只有她一个人活下来,”他垂下眼睛,“当然,我父亲试图制止,但他们,那些和我父亲不一样的大兵不肯承认我母亲的民族是人类,没有上报,却把她囚禁带走,不过她还是逃走了,还和父亲生下了我。”
他为自己并不纯粹的诉说原因羞愧:“我的教母,也就是玛莲娜老师说,我在帝星中心区成长是他们认为最安全的,他们也在暗中保护我,直到我成年,他们没想到我叔父母…他们将我送到了太子府,后来又到了第一军校,那些人生事的成本太高,所以…”
“我真的很感谢你,萨米,你选择了我,留下了我,让我安全地度过了那段时光。”
他把眼睛抬起来,要去看看对方的神情,不过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
但是萨弥尔看着他,那目光很复杂,但负面的情绪却与青年无关,因为他一瞬间想明白了所有事。
那个老不死的老东西,一定是在那个星球开采了机密射线资源,为了独占和保密,就将原住民杀光,出于寻找资源或是什么别的原因,留下一个无助的可以轻易动摇的少女,却没想到对方逃走,于是想尽办法栽赃杀死对方,之后又对这个混血儿严密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