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付良史伸手摸一把额上的汗,‘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杜衡放下手中书册,话锋一转,对付良史道:“良禽择佳木而栖。付大人身为大鸿胪,这些年,同西凉使臣打的交道不少。若白进良只是贪污之罪,怕是不足以除的干净,若非付大人那几封白进良私通敌国的书信,这满门抄斩的圣旨也下不来……倘有朝一日,被人知晓付大人今日所为,那会如何啊?”
付良史闻言,凉意渗透骨髓,只觉头皮发麻,两腿发软,他这些日子层层疏通,更是不惜以陷害白进良为见面礼,只为能够搭上杜衡,他是不想太子死后,还被人视作太子一党。可谁知,这一番作为,竟又成了落在杜衡手上的把柄,这往后,他想不听话都难了。
付良史额上冷汗更甚,半晌后,他才想到一句万能的话:“下官,下官唯杜大人之命是从。”
此话,杜衡颇为满意,他伸出一只手,压着付良史的肩头,笑意亲密的说道;“以后常来常往,付大人莫要再见外了。”
檐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滴滴答答的顺着屋檐滴在廊前的雪地里,在素白无盈的雪上,砸出一个个细小的窟窿。
临近晌午时,崔玮方带人至杜衡府上。
杜衡正在书房中研究棋局,崔玮满脸春风得意的走至杜衡身边,俯身拱手:“恭喜大人,多年夙愿一朝实现,官拜三公,指日可待!”
杜衡落下一枚棋子,上等的云子与白玉棋盘接触到的刹那,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杜衡道:“这局棋,我研究多年,今日方才窥得其中奥妙,当真是草蛇灰线,伏笔千里啊。”
崔玮为杜衡奉茶一杯:“大人筹谋多年,一朝功成,成全的不止是皇上,还有自个儿,连我们这群鸡犬,都要跟着升天了。”
杜衡闻言心下畅快,悠然自得的继续下棋:“司徒府抄家可还顺利?”
“白家一家八口人皆已收监,唯白家二小姐下落不明。”
杜衡闻言,眉心微蹙,询问道:“二小姐?可是那个打小便聪明伶俐,出落的似小仙童一般的孩子?”
“正是!”
杜衡想了想,道:“你们四处找找,找不到也无妨。二小姐年仅十岁,又是个女孩子,就算逃出去,能成什么气候?怕是活不了多久。”